“好,再见!”慕容威挂断了电话。
杨珞珈刚把手机放下,何毖就幸灾乐祸地说:“醋了吧?”
“是我欠考虑了。”杨珞珈咬紧了嘴唇。
“亏你做得出,竟然给红玫瑰和白玫瑰喝一模一样的汤!他们俩如果知道了,心里能舒服吗?”何毖敲了敲方向盘,“放心,我不会去向峰哥通风报信的。”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典故,杨珞珈是知道的,“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就是说,无论挑了哪一个,日久都不会珍惜,反而会只念及未挑的那一个的好。
“看来你还读过不少书嘛!”杨珞珈微微一笑。
“‘无趣哥’是蚊子血还是饭粘子?以他那冷冽的个性,肯定是宁折不弯的蚊子血。”何毖顿了一顿,“他不是在你胸前留下过吻-痕吗?倒是挺像朱砂痣的!”
“反正楚哥哥一直都是你的‘床前明月光’。”杨珞珈已经找到了反击何毖的最好方式。
楚昊峰住在江州最好的私立医院,走进信和医院,杨珞珈就有点恍惚,她上次来到这里,还是因为慕容威不管不顾地吃了一整块生姜!
来到八楼的病房,杨珞珈拎着一个汤煲,何毖捧着一束百合花,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全没有刚才一路聊天的欢声笑语。
她们刚到病房门口,楚天成就从屋里迎了出来,他对着她们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小峰睡着了,让他睡会儿吧……”听得出来,他非常心疼儿子。
杨珞珈看着苍老许多的楚天成,于心不忍:“楚伯伯,楚哥哥的情况怎么样?”
“精神不好,嗜睡,食欲也不好,想吐。前天才开始第一次放疗,今天嘴里就起了很多水泡,医生的建议是多吃清淡的流质。”楚天成愁苦地说。
“我熬了点汤,不知道他能不能喝得下去……”杨珞珈揪心极了。
“伯父,峰哥的放疗要做多久啊?”何毖拧着眉问道。
“每周五次,要做六个疗程,然后再安排化疗。”楚天成艰难说道。
杨珞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楚昊峰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吃这样的苦?
何毖也跌坐在通道的椅子上哭了,她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你们俩趁他睡着看他一眼,就回去吧!”楚天成的眼圈红了。
“我们今天都没什么事,可以在这里陪楚哥哥吗?”杨珞珈诚恳请求。
“你愿意在这儿照顾小峰?”楚天成若有所思地看着杨珞珈。
“愿意。”杨珞珈以为,楚天成是在问她今天能不能留在这里照顾楚昊峰,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楚天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静默地点了点头。
“爸,谁来了?”楚昊峰虚弱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
“是珞珈和小何。”楚天成沉声答道。
“进来吧!”楚昊峰给出许可,杨珞珈与何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走进病房,杨珞珈脸上的镇定有一瞬间的垮塌。不过是几天没见,楚昊峰就瘦了很多,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