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咱们就这样溜了?”
陇西郡城外,骆安颇有些不安地望着骆瑾。不跟侯爷和侯夫人打一声招呼就跑,这事后追究起来,他这个小书童可是要倒霉的。
骆瑾送给骆安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打了招呼,咱们还能走吗?”
“可……”
“再废话就送你回去!”
骆瑾狠狠地瞪了骆安一眼,他翘家,也是无奈之举。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娘正给他安排相亲呢,都是陇西郡城的名门之后。可问题是,他实在是看不惯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忸怩姿态,别扭。
相比之下,那黑丫头虽然丑了点,但至少爽利。
古平等侍卫依旧是跟在骆瑾的身旁,他们现在是骆瑾的专职护卫。
“世子爷,咱们去哪儿?”
“连山县!”
昨儿夜里接到李登送来的消息,骆瑾就感觉事情不妙。加之他娘准备做的事情,骆瑾不抓紧时间开溜,更待何时?
……
浅水镇,云婧正在忙,确切地说,很忙。
就在日前夜里,临近浅水镇的下凹村遭了强盗,一村人被抢了个精光,死了不少人。
曾经,附近闹强盗只是听人说。但现在,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所有人的面前。
贾章接到讯息,连山县卫戍军h县里的衙役捕快就匆匆赶往下凹村。赵武师和李登也跟着去了现场,给云婧带回了最真实的伤亡数据。
下凹村死了一百多人,大部分的男人都被杀了,稍微漂亮点儿的女人,都被强盗给带走。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更有人已经疯癫。
“县主,这伙强盗,很可能是盘踞在南边的癞子盗。”李登跟随骆瑾走南闯北,可是听闻了不少的事情。
在连山县的南边,靠近双g县的那片山里,盘踞着一伙强盗,为首的盗首是个癞子头,故而被称为癞子盗。
癞子盗藏身在山中,地处连山县和双g县的交界之地,官兵数次围剿,都被他们逃了。
“既然知道癞子盗的存在,官府围剿失败,便一直会放任不管?”
云婧听了李登的介绍,只觉心头一股火在窜。明知道在这一带盘踞着这样的一股山贼,朝廷居然一直放任不管,这分明就是在草菅人命。
“县主,官府也是无能为力。癞子盗的人数并不多,大军围剿的话,军费粮饷,谁来承担?而单靠两县的卫戍军h县衙捕快,又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癞子盗一直都在!”
云婧有些愤怒地望着李登。
李登感觉很委屈,他又不是两县的父母官,县主这瞪着他算怎么回事?
……
“县主,贾县令求见!”
翡翠忽然来报,贾章到了。
云婧当即去见贾章,想问问贾章是怎么想的。
“县主,如今,癞子盗出没,这浅水镇并不安全,还请县主暂时移驾县城!”
贾章见过云婧后,直接表明来意。
癞子盗下山,总是要捞够了才会回去。而下凹村的惨剧,很可能会再次发生。浅水镇虽然有保丁,可怎么可能是全副武装、凶残狠辣的山贼的对手?而县城的卫戍军,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浅水镇,连山县也得有军队守御啊。
云婧目光淡淡地望向贾章,道:“贾大人的意思是,就放任癞子盗继续横行?”
“县主,下官,这也是没有办法!”
“贾大人,本县主是不会离开浅水镇的。同时,我会招募人手,除了这癞子盗!”
一伙山贼,居然能让朝廷官府束手无策。
云婧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她是可以进城避难,然后呢?若山贼真的血洗浅水镇,她还有何面目再回到这里来?她还有何颜面被尊一声“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