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这可是桩泼天的富贵,难免会有人眼红啊!只是,这富贵虽大,也得有福气的人才能撑得起来!”
赵宽不着痕迹地提点了耿六两句。
耿六也是个利索人,瞬间明白了赵宽的意思。
“若是中途真的有人拦截,你不要管,只管派了人回来报讯,本公自有决断!”赵宽盯着耿六,严声厉色开口,道:“切记,你只需要看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这两人被人杀死,你也不要管!”
“六子明白了!”
耿六领命离开,自去召集人手,踏上盯梢进京的路。
赵宽坐在太师椅上,眉眼闪烁冷光,幽幽开口:“干爹啊,您可千万要记得儿子。若不然,这一出大戏,岂不是没有了对手?”
……
连山县衙门,贾章正跟他的帐房师爷凑在一起。
“大人,这桩功劳,恐怕不是咱们能吃得下的!以老朽之见,倒不如做了投名状,送与宋相公!”帐房师爷还是能拎得清,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
“宋襄?哼,当日之辱,本官一生铭记。此人虽为首辅,但年事渐高,办事越来越糊涂。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陛下夺了首辅之位。”
贾章瞪着王八绿豆眼,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道:“此桩功劳,送与相公们,倒不如送给皇子!”
“大人,您这是要——”
帐房师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面带骇然之色。
“大人,不可啊!陛下如今春秋鼎盛,诸皇子都有可能承继大宝,此事局势不明,一旦落局有差,可是要满盘皆输!”
账房师爷是真的急眼了。若贾章执意折腾,他平时只能请辞归乡。
掺和太子之争,便是当朝的相公们,也没这胆量。
贾章哼了一声,道:“愚昧!正因为此时一切并不明朗,才是我们出手的机会。从龙之功,若是在大势一定之后,哪位皇子会将我们看在眼里?”
“既如此,老朽请辞!”
眼见无法劝说贾章回心转意,帐房师爷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如今也捞够了,正好回乡做个富家翁,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
“无胆之人,本官也用不上,你要去,便去!”
贾章怒而甩袖,打发了帐房师爷滚蛋。
也因为这一场不欢而散,贾章干脆连该跟帐房师爷的养老银子也省了。熟知贾章性情的帐房师爷也不强求,此刻,还是早早抽身而退为妙。
日后,管他贾章是大富贵,还是抄家灭门,都与他毫无干系。
……
消息传到连山县寻访使司,赵宽就乐了。他还真没想到,贾章这个小县令倒是有大胆子,居然敢掺和这等事情。
“有点儿意思啦,这连山县,果然是个妙地啊!”
赵宽轻轻拍打着茶盏,眯眼琢磨着啥。
良久,赵宽睁开眼,唤了人来。
“去,拿本公的帖子,请贾县令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