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脸色一沉道:“乌力吉要求天启卫不得进入汗庭,公主由大帅与羽林卫单独护送至汗庭。”
“什么?!”
此言一出,举坐皆惊,一直以来的定计都是围绕天启卫进入汗庭展开的,若天启卫无法进入汗庭,便不可能十拿九稳地击碎草原核心,徐锐的整个计划也就无从执行。
“笑话!”
曹思源闻言第一个跳了起来:“他乌力吉不过是我大魏的臣子,凭什么对圣上钦点的赐婚使指手画脚?”
张佐烽也道:“大帅,绝不可答应乌力吉的要求,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若您和公主只带亲卫进入汗庭,咱们大军投鼠忌器之下恐怕顷刻间就会被数十万草原铁骑淹没。”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都觉得张佐烽的话是正理,一时间群情激愤,不少人甚至提议立马开战。
徐锐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皱着眉头问秦飞道:“迎亲的使者还说了什么?”
秦飞略一犹豫,咬着牙道:“他们还说汗庭乃是草原王权的象征,千余年来从未有汉人官员进入,即便从前的册封也是在呼伦台举行。
但是乌力吉大汗考虑到大帅与栖霞公主的……的关系,以及他本人对大帅的钦佩,所以邀请大帅以个人名义进入汗庭。
还说……还说若大帅同意,他本人便在五里之外的迎亲队伍中等着大帅!”
“什么?你说乌力吉在迎亲的队伍里?只有五里!”
曹思源惊呼一声,连忙问身边的郭盛宝道:“咱们的火炮能不能打到五里开外?”
郭盛宝冷笑一声:“新火炮厉害着呢,区区五里,一只苍蝇都别想逃掉!”
张佐烽闻言大喜,朝徐锐拱手道:“大帅,咱们若立刻炮击迎亲的队伍,说不定不用进入汗庭便能杀了乌力吉!”
曹思源点头道:“只要乌力吉一死,草原必定大乱,到那时候便是咱们彻底平定草原之时!”
众将闻言都觉得此举最为妥当,纷纷向徐锐进言。
徐锐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乌力吉能这么快地一统草原便不可能是个白痴,他既然敢来,便说明留足了后手。
眼下天启卫远离汗庭,又被数十万草原铁骑包围,一旦炮击,乌力吉要是真在迎亲的队伍里还好,但如果不在,或者火炮没能直接炸死他,那咱们可就没有半点胜算了!”
众将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徐锐又道:“还有,眼下乌力吉先出一招,势必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所有作战方略,即便他真的死了,数十万哀兵的威力却会更胜从前,咱们反而画蛇添足!”
听完这番话,众将脸色顿时更差。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绍东沉吟片刻,皱眉道:“无论如何,乌力吉邀请大帅以私人名义进入汗庭明显不怀好意,何况这本身就是对我大魏的羞辱,大帅绝不可去!”
张佐烽咂了咂嘴:“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和乌力吉便会在此地僵持起来,眼下我军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后勤系统可以被轻易切断。
而咱们距离汗庭又超过二十里,火炮射程无法直接打到汗庭,再算上沿途可能出现的狙击部队,咱们想要拿下汗庭的机会微乎其微。”
曹思源一拳砸在手心里,恨恨道:“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们的眼睛可真毒啊,说不定就等着咱们拒绝赴约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众人下意识望向徐锐。
徐锐双眼微眯,冷冷笑着,淡淡道:“事情有变,看来计划也得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