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漆黑的夜幕降临,本是人吼马嘶得热闹非凡的洛阳周遭,也随着夕阳西下而平静了下来,唯有那一阵阵“唧唧”的清脆虫鸣声,在满是花草芬芳的清凉东南风内轻唱。
随着夜色渐深,因长途奔袭而劳累不堪的曹军们,早已经在这样的夜色中沉沉的入睡,而曹操的府邸内却依然火光通明。
头顶武冠身着战袍的曹操,跪坐在案后眯眼打量了眼前的郭嘉、荀彧、荀攸和程昱等助手们一番,这才张嘴缓缓开声。
“斥候们已经探明了军情,那华飞竖子仅以一万铁骑和五千步军的微薄兵力镇守于谷城,其余的皆为无用之军,其如此行径直如视我军为无物一般,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这里曹操略顿了一下,却又声音转冷的续道:“我欲在午夜过后,就乘敌空虚的引军暗中杀向谷城,杀那华飞个落花流水的报了今日这一战之仇,却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主公此计甚妙!”郭嘉等人尚来不及回话,程昱便急急出列的赞同道,“那华飞的身边此时将仅许褚、马超和鲍出三人,兵力也不过就是区区的一万五千人而已,
而我军有典韦、夏候渊和张辽、乐进等猛将在此,兵力更是数倍于敌,要是我主乘夜出击的话即便被华飞军给发现,
他们在守城的情况下也难以发挥出骑兵最大的攻击力量,我主当可将华飞军一击而溃的重夺谷城。”
说到这里他略停的望了满眼笑意的曹操,才又继续高声道:“要是我主能顺利的攻破谷城的话则华飞军的左右两翼,也必然要随之被我军所击溃,
更兼有道是兵败如山倒,或许我主还可乘势追杀的重新拿下东函谷关,甚至还能在乱军之中擒住那胆大妄为的可恶华飞,
若能如此的话则关中与西凉和益州大地,我主都将可传檄而定,此正是天赐的盖世良机,我主当速行之。”
曹操闻言心花怒放的暗思,这程昱所说的话正和自己的所想,乃当场就眼眯唇翘得连鱼尾纹都绽放开来,
旋即忽的立身而起,手按配剑圆睁双目的便待要高声下令,却不料阶下忽有一人抢先放声高呼:“主公且慢!”
曹操在摇曳的火光下视之,见得那长相忠厚的荀攸,正抱拳立于阶下,乃眯眼侧头的问道:“公达,你何故相阻?”
“主公,”荀攸双手抱拳高举的开声道,“我军斥候既然可探清华飞军的消息,则华飞亦必然已经知晓我军的情形,
他在知道我军大军云集后定然会感觉到危险,则必然也会急调张任和甘宁两部的骑兵们,迅速的回援谷城,所以其军力绝对不会仅只一万五千众而已,
而且华飞军有坚城可守,而我军则呈仰攻之势,如此一来华飞军便可以攻待守,以佚待劳的来对付我军,这对于我军来说实属不利,所以还望我主三思而后行。”
“哼!”曹操还来不及答话,边上的程昱就先鼻孔里出气的昂然反驳,“荀公达你可真是小儿之见。”
“程仲德,你何以对某恶言相加?”再老实的人也还有三分的脾气,荀攸见程昱言带讥讽,不由得当即怒道,“莫非你觉得荀某的所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错,”程昱也毫不退让的抬着下巴就回答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军乘夜出击打的是攻城之战,非比是在平原之上交战时敌骑可发挥冲击的威力,
在地形的限制下那华飞即便有骑兵回援,这人数也必然不多,如此之军在互夺城池的攻城战中,却又能把我军怎样?公达这样的见识难道不是小儿之见?”
“你……”
荀攸被他一顿阴阳怪气的抢白,不由怒得颤着手指的指着程昱,却因程昱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且自己又急怒攻心,而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于他。
却有那身带香气的荀彧,急急出列的对着曹操一礼的开声禀道:“主公,那华飞向来就善长于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