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洛阳城西面的华飞见得何曼所引的重装步兵们,已经逼近了曹军的射程之内,随即高高的扬起了右手。
洛阳东、西、北三面皆面临自军的攻击,此时的曹军想必早已经分兵拒守三门,所以现在正是发动致命一击的最佳时刻。
就在华飞即将下达命令的时候,洛阳城头凄凉的哭泣呐喊声突然冲天而起。
“不,军爷!您要捉就捉民妇吧,求求您放过我那小孙子,他才三岁,他帮不了你们守城……”
“壮士壮士,求求您高抬贵手的放过奴家吧,奴一个弱女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您放过……”
“娘,娘亲!救救孩儿,救救孩儿啊,他抓得孩儿好痛,好痛啊,呜呜……”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华飞猛的止住了右手:“城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速去探来。”
华飞身后的警卫应声策马疾奔何曼军阵,不一时快马回报,洛阳西城门上方有程昱高举着曹操的配剑,下令众军尽驱洛阳城内的老弱妇孺上城头。
“这个该死的老混蛋!”华飞闻报猛的挥拳怒骂。
边上的许褚见状刀指西门的急问:“主公,那老杀才这是想要干什么?”
“无他,”华飞咬牙切齿的道,“这狠心绝命的老混蛋,想要玉石俱焚而已,仲康,且随我前去会他一会。”
许褚得令引警卫们保护着华飞亲临火光掩映的洛阳西门,登时鼓声止歇,众军凝立。
许褚奉华飞之令,一骑奔到西门下扬刀大喝:“呔!城上人听真,我主亲临,可速让曹操龟孙出来答话。”
城门上众军闻声急报,不一时上方哭声顿止得全城皆静,西城头上两行火把明处,脸色狠厉的程昱捧剑排众而出。
“我主因头风病突然发作而卧榻休息的不能亲迎,有失礼之处还望右将军海涵,现在洛阳城中的大小事宜,我主已经全都委托程某做主,右将军若有事情指教,便请对程某直言。”
“哼!”程昱的高叫声内,华飞策马来到许褚身后,手执喇叭的对着城上高声叱道,“曹操他倒是病得好巧!”
一语点破曹操装病后华飞不待程昱答话的又问道:“程仲德,你既受曹操委托守城,不去整顿士卒来与我军绝一死战,
却在两军即将刀剑交接时尽驱百姓妇孺们上城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大战时这刀剑无眼,难免会伤及无辜吗?”
“哈哈哈,”炽热火光下程昱放声大笑道,“欲成大事者又岂惜小人?程某经常听我主说起,当日汝南之战时,右将军您本有机会可在击杀了袁术后就率军强渡淮水的进据淮南,
却不料您为了保护一帮贱民们居然回师北上,致使得良机尽丧的平白让那孙策占了个大便宜,
自己却成了丧家之犬的流落到那荆州,我主每每说即此事都会感叹右将军的仁义,程某却对于右将军在汝南的行为深表怀疑。”
程昱话音刚落,许褚早已扬刀怒叱:“程昱匹夫!俺主公行事需用不着你这老杀才来相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只管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瞎贺些什么?”
“很简单,”程昱受了许褚的喝骂,却不生气的挥袖冷笑道,“今日洛阳城中的妇孺百姓们尽在这城头上,要是右将军果有大仁慈之心时便请收兵归去,要不然的话,哼哼!”
“你哼你姥姥!”许褚见不得他那德性的怒骂,“俺主公若不收兵,你个老龟孙又想咋滴?”
火光掩映下,程昱只是面沉如水的望着城下的华飞,他本待说要是华飞不收兵的话便是沽名钓誉之辈,却又担心反而因此而激怒了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