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引军急行的张杨在得报后,转头便向着身边一员极其雄壮高大的汉子望去,却眉目成川的在凉风中似自语又如相询的喃喃着道。』』
“你们不是说,这甘宁已经随着华飞去了西凉吗?却如何又会出现在风陵渡口,并孤舟单将的就阻住了我军的渡河之路,莫非是那华飞已经回军了不成?”
“张府君不必心生疑虑,”雄壮汉子身边一长相憨厚的文士随即在斜阳下接口劝道,“西凉距此地近两千里路程,华飞又岂有倾刻回军的道理,这肯定是他在得到情报后令甘宁先行回来。”
说着他略顿着搭了下温暖的手指,又在温暖的阳光下朗声道:“所以那甘宁才会只身前来拒敌,况且天子本次欲图收复西都,我主奉令出动的大军非只是你我这一路,又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公达所言甚是,”张杨闻言笑道,“张某也就是日了怪了,那甘宁只孤身一人,就算他生就三头六臂,又能济得甚事?华飞却只派他来,到底这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那文士在马上抱拳开声道:“张府君休管他卖的是什么药,曹公奉天子所令,让荀某与奉先引军前来相助府君,而眼下关中兵力空虚又是事实,所以府君只管与奉先引军渡河,便大事可期。”
原来那文士便是曹操身边的谋主——荀攸,而雄壮汉子却是张杨的好基友——吕布,曹操因心知西函谷易守难攻的原因,又因吕布与张杨的私交甚厚的原因。
所以才派他们两人率领上万精兵贲天子旨意,前来相助张杨由河内起兵直袭风陵渡口。
“不错,曹公此计堪称妙极!”张杨在马上答道,“若是我军由风陵渡口过河的话,那么便可以切断敌军中路,东可威胁西函谷的守军,西可兵逼潼关要道。”
说着他略顿着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手搭凉篷的道:“且奉先的武艺天下无敌,绝对可以令得敌军们尾难以相顾。”
“雅叔您太过奖了,”骑在雄峻赤兔马上的吕布闻言挥手谦逊了一句,却剑眉紧锁的道,“要是在6地上的话,吕某自不惧于任何人,只是那甘宁却是在水中,且又能一箭射断旗绳,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哈哈……”张杨闻言笑道,“有何难办哉?奉先虽然不识水性,然而你我数万大军里头,难道还没有一两个会水的人吗?且甘宁只一船一将,又能挡得我军的几船合击?”
吕布闻言双目大亮的以手拍腿赞道:“不错,雅叔说得有道理,他娘的!爷上次可被那华飞那厮给吓得不轻,连高顺都陷在对方的手中,今日正当报此大仇。”
说着他转头喝道:“来人,给爷传令命众军行。”
“喏!”
亲卫高应声中,一脸憨厚的荀攸欲言又止。
是日,当夏日斜落到西边的高山头时,张杨与吕布催促着众军们在炎热的空气中,急来到了风凉花香的风陵渡口。
此时天色将暮,东南风徐带清凉的水气吹过远离河岸那,正在喧哗着结绳捆板的众军们。荀攸手搭凉篷的骑在马上隔河眺望,但见得是一条大河波急飘,风吹南岸静悄悄。
“嘶……”他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咽了口甘甜的唾沫,乃急忙拔马去寻吕布道,“奉先,今日我等绝对不可以渡河。”
“啥?”吕布刚下马坐在温热的石头上略歇,闻言乃腾的站起,却侧着头的又想了一下,才对荀攸问道,“公达此言何意,莫非是因为今日不宜涉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宜,你当这是娶亲还看日子呢?”
荀攸闻言心中暗骂了一句,却手抚柔软长须的对吕布道:“奉先你难道忘了主公的情报上说,那甘宁可是华飞军中的水军统领?”
“那又如何?”吕布闻言挥手高声道,“他是碰爷时,爷照样一戟就抬死他。”
“吹,真他娘的能吹,这满天在飞的牛都快让你吹炸喽!你又不识水性,人家在水里等着你,你还能咬了他去不成?”
荀攸心中暗自的鄙视着吕布,却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而只得耐心的道:“奉先,情报上可说得是清清楚楚,华飞在关中拥有水军上万人,如何今日这大河之上却不见得有敌军的一条战船?”
说着他略顿着抚了一下柔软的长须,才又开声道:“且这大河之南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