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屋外繁星点缀着夜幕,屋内一盏孤灯如豆,瘦弱的邴原在“吱吱”轻唤的虫鸣声中,负手握书的临着深秋已有寒意的风静立。
他似自言又似在告诉莽汉的说道:“主公的文章是要告诉刘表,这袁术一旦强大起来的话,以他的心性必然会想要复此两番大仇的。”
何曼听了握棍道:“这屁……哦后面都让人给捅了,这要换成俺,俺也得报这个仇!”
邴原笑了笑又道:“主公这是以形势在暗示着刘表,若是刘表与我军交恶的话,以主公数战不败的赫赫威名,难道说他刘表就不怕我军和袁术两路夹击于他吗?”
说着他略顿着又说道:“当然这种话是不能明说的,说了就等于是在威胁刘表,因此我们要点到即止的转而告诉刘表,若是和我军联盟则他的东方无忧!”
听得云里雾里的何曼张嘴问道:“为啥?”
邴原松了手“啪啪”的拍着竹卷道:“若是缔结了攻守同盟之后,袁术要是胆敢对刘表的江厦动军,那么我军为了盟友的安全,必然也会给他来个袭其后。”
何曼闻言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遂咧着个大嘴的直笑得没心没肺。
却听得邴原又道:“若是与我军同盟的话,那对刘表而言无一不利可言却有着数利可得,这要是换成你是刘表的话,你会如何选择呢?”
何曼摸着头咧嘴“呵呵”的笑道:“你当俺傻呢?有这等好事,傻子才不结盟哩?”
邴原满含笑意的看着这自认不傻的莽汉,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在想着,明天该去拜访荆州的名门士族们,进行主公所谓的阴谋了。
邴原把华飞所制定的阴谋,又暗暗的在心中过了一遍,若联盟的话那么江厦的黄家,便可得两军中转与运输之利,而把桌椅交给蔡家去贩售,把铁锅等炊具等交给蒯家去经营。
他暗自的付道:“如此诱之以利的令荆州三大家与我军站在同一阵线上,且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真是傻子才不赞同结盟。”
是不是真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呢?华飞知道是有的。只是他没有说而已,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呢?
邴原在荆州忙碌的时候,华飞已经把五千俘虏们一分为二,其中一部送往西平去挖铁矿,铁在这个时代属于管制品,几乎是没有一个诸候会去卖铁的。
铁太重要了,无论是刀、盾、盔、甲、甚至连长矛和弓箭全都需要用铁来做成,也只有华飞这个败家子,才会把铁拿去造锅,直接成了这世上最大的“卖锅的”。
而另一部份则在华飞的一番动员后,穿着他们的皮甲便到淮河北岸边上,去打捞捕鱼赎罪去了。
宽广的淮河现在很安全,因为徐盛的水军们就在淮河边上巡弋,而袁术自遭遇了上次的大败后实力大损,并不敢再随意的挑起战端。
华飞也没派人去监督他们,对他们彻底的放了羊,因为这些人捕的鱼华飞全都买了,他们赚钱还来不及呢,又哪还有心思逃跑?再说有这样的好日子不过,跑回去给袁术继续虐待吗?
这里的官员不剥削,这里的俘虏不难过,袁术军中的生活和这里的生活一对比——差多!因此他们一直高高兴兴的唱着歌在淮河里尽量多的,捕捞着鱼。
华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借俘虏之口用事实宣扬他优待俘虏的政策,为他将来进攻淮南时,打下牢靠的基础。
为什么要进攻淮南?因为华飞觉得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想为民除害去弄死袁术这个祸害,二是因为汝南乃是四战之地,随时都会面临危险。
所谓金角银边是烂中原,他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来全力的发展内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边打完那边打,闹得人们都无法安心的生活。
至于打来的鱼,华飞除了做为军粮使用之外,也并没有浪费。徐州盛产盐,华飞已让华芬设法尽量多的给汝南多弄些盐来。
他知道后世的海边人会做一种咸鱼干,这种咸鱼干是先把活鱼洗净杀干后,加入盐巴下去煮蒸,而后晒干制作而成的。
这样子做出来的鱼干,既能保存很长的时间,又可以直接就着白开水开吃,而且味道极佳,他准备用来做为行军的干粮或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