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被拖得倒走却犹自不慌不忙的冷笑道:“主公还在坐上没有说话,你二人就只管听曹豹的命令,看来这徐州它不姓陶呢!”
华飞的这一句话说得是既直白又沉重,在坐之人多是混久了官,场的人物如何听不出来?就连那粗鲁的守卫都吓得脸色苍白的停在了原地。
唯有那正因说赢了麋竺,又眼见得华飞就要被拖出去,正大感扬眉吐气的曹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见得守卫停下不由得怒声大叱道:“混帐!为什么还不拖出去?你等竟敢不听我兄长之命?莫非不是不想活了么?”
“大——胆!”曹宏正神气活现间忽闻得身后一声苍老的怒叱声传来。回头处正见得陶谦脸色阴沉的喘着粗气,颤微微扶着桌案站将起来。
陶谦本就因华飞的话而心中有些愤怒,又听得曹宏不知死活的竟还敢当着他的面继续命令守卫行动,大怒之下便待把这曹宏治罪。
却见曹宏急踮着小碎步跑上前来扶着他的手,关切的问道:“主公,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快坐下,快坐下当心莫要气坏了身子……”说着伸手帮陶谦又是抚胸又是拍背的对着陶谦,好一通的关心。
陶谦怒犹末息,曹豹又躬身禀道:“主公,都怨末将不忿这华飞小人败坏了主公的名声,刚才突见得他站出来一时怒极攻心!竟忘了要先向主公请示再下令,都是末将莽撞,还望主公恕罪!”
陶谦见得两兄弟一个陪礼道歉,一个关心自己,这才怒气稍歇,忽又见得那两守卫还愣在原地的不知所措,乃略一沉吟便‘砰!’的一拍桌案怒叱道:“你二人有耳不知听谁之令,有目不识谁是主公?似此等又聋又瞎之辈却要尔等何用?来人!”
“在!”门外高应声中四条精壮的汉子,风一般的抢进厅来。
陶谦指着两守卫高声怒喝:“将此二人拉下去,斩!”
“是主公!”四条汉子一声答应,上前便要捉拿两人去开刀。
两守卫万想不到,自己今日来听值居然要枉送了性命,闻得陶谦令下不由惊得浑身颤抖,一人直接软倒在地,一人却‘扑通’一声的跪地直磕头,呼天抢地的悲叫道:“主公饶命啊主公饶……”
华飞心知陶谦这是要杀鸡敬猴,存心想给那曹家兄弟提个醒,好让他们知道这徐州到底是谁说了算。然而他心想这两个守卫虽然有过错却终究是无辜的。
他见得两人凄惨得即将送命,终究心下不忍!乃急开声叫道:“且慢!”可惜那四个汉子眼见得这两守卫因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便要就此送命,又哪里敢稍停得片刻?只管拖了二人,充耳不闻的直向着门外而去。
华飞急又上前一步的抱拳对陶谦道:“主公,飞有话要说还请您下令且慢动手!”
陶谦斜了华飞一眼,最终却还是挥手说道:“嗯……且住了手,先听听华鹏展有何高见?”
华飞道:“不敢当主公夸赞,只是眼下敌军来犯我军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这两人怕是因为久在曹豹将军的麾下听令,因为听惯了曹豹将军的命令才会一时不慎的犯了错误,眼下应该已经知错了吧?”
华飞刚说到这里就听得两道‘扑通’声响,两守卫值此性命犹关之时竟是变得聪明了些,急对着陶谦边磕头边叫道:“是是……主公!小的们知道错了求主公饶命……”
华飞乘机又说道:“你二人也无须惊慌,飞来时就曾听说过主公向来是宽仁爱士的,只要你们知错能改并保证将来在战场上为主公奋力杀敌,飞料想主公定不会重罚于你们的。”
两守卫福至心灵闻声乃连声保证道:“华先生说得没有错,若是能蒙主公宽恕,我二人自当临战当先奋不顾身的来报答主公的大恩大德……”
陶谦再次看了华飞一眼,似在说:“好小子,你倒先给本候戴上了好大一顶的宽仁爱士之高帽,却让本候如何下得起手?”他眼见得目地已经达成遂挥了挥手的道:“罢了,以后都长点眼力色,退下去吧!”
两人千恩万谢的叩谢后才与四个精壮汉子一并退去,临走时皆是深深的看了华飞一眼。
陶谦待得六人退下后,略作沉吟的对麋竺说道:“子仲,既然曹宏刚才提起了本候想让小儿娶你小妹为妾的事情,又因此而引发了误会,你看是不是今天你就给本候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华飞这才知道陶谦老儿当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是想要麋家小妹给他的长子去作妾,无怪麋竺死也不肯答应这破事,他可知道这妾,乃是站立的女人,而且还是可以拿来送人的。
麋竺胀着张红脸不及答话,忽又听到陶谦半死不活的说道:“这事终究是要有个决定的早晚也得办,也省得让人说闲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