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秋阳已经悄然落下，天色已由白天的刺眼光亮，渐渐变成淡灰色，而屋子里的回忆，还在继续……
凤凌羽讲得喉咙都有点儿发干了，苏璃沫十分体贴乖巧地把一杯温水送至他的唇边。
她没说话。
而他也没有说任何打岔的话，就着她端过来的杯子，张嘴喝了几大口。
放下杯子时，他这边的故事又开始了……
“身乏体累，又加上受了重伤，所以，当一个杀手在正面拖住我，别一个杀手从背后使出致命杀招时，我根本就无力招架。”
苏璃沫知道，故事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高…………潮…………点了，因为，一般的故事情节都是这么排的，更因为，凤凌羽讲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虚无飘渺的目光里，透着一抹浓浓的痛苦和心疼。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在怀疑，凤凌羽方才说的那句——就算没有她的出现，夜笙儿也不会成为他的妻子，这话是真是假？
虽然，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里，看不到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缠绵之意，但他的痛苦和心疼也是不可抹灭的。
既然这么痛苦，这么心疼，他何不以身相许报恩？
就在她兀自的过程中，凤凌羽的声音又在耳旁低低响起……
“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猜到了对不对？”小丫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猜不到接下来的事情？
她猜到的是一回事儿，他讲的，又是一回事儿。
苏璃沫回眸看向他，嫣唇轻启，“我想听你讲的。”
她总觉得，这故事，得从他嘴里讲出来，才是最真实的，而她想听的，就是最真实的故事。
凤凌羽没做推脱，掀唇就继续往下讲……
“笙儿找到我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一幕，她来不及细想，以身为盾，帮我挡下了那一招。”
“那一招，几乎致命，而更可怕的是，杀手见这一招没杀着我，而我又已经拼尽全力，杀掉了正面的杀手，恼差成怒的杀手，一怒之下，把笙儿一剑挑开，扔出丈外，导致笙儿伤上加伤，因为这一摔，她的眼睛一度失明。”
失明？
听到这里，苏璃沫的心里一紧，试探性地问道，“她失明了？”
如果她失明了，那凤凌羽这一辈子怕是不能走出夜笙儿的桎梏了吧？
凤凌羽约是猜测到她的想法了吧，淡淡地勾唇浅浅笑了一下，“不用多想，不管是她身上的伤，还是她的眼睛，全都医好了，不过，伤虽然好了，但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受刺激，所以……”
他有点儿为难地拉长声音。
苏璃沫从他的怀里坐直起来，端详着他，“所以，她要来邬都？她要住到王府里？你怕我和她之间有冲突，怕她受到刺激，所以，才想方设法骗我离开邬都，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