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当然是你的信,你这笔迹,还没认出来吗?”苏增一面说着,一面把他手中递到苏璃沫手里,笑着问她。
低头垂眸于手中的信笺上,这字……写得十分饱满有劲,张狂而不潦草,笔画粗细明显,任情恣意,却不影响整体的美观,看得出,写字的人,是个性格随意洒脱之人。
苏璃沫把手往上抬高了些,以便自己可以把字看得更清,更细,但无论她看得多清,多细,也还是没能认出这字是出自谁手……
想问,又怕漏馅了,只能困惑地看着苏增,希望他能爽快点儿直接告诉他,或是给她点儿提示什么的。
正在等着的时候,她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傻的!这信是给她的,她直接拆开来不就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了么?哪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她?
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信给拆开了,纸张不大,信的内容也不多,“久别偶相逢,俱疑是梦中。即今欢乐事,放盏又成空。”是一首诗。
苏璃沫在心里把这首诗默读了两遍,这是一首重逢诗,给她写信的人,最近跟她重逢过?
思绪到了这里,目光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末尾的落款上,单一个“飛”字,再下面是今天的日期。
飛?
这个字一看就不难猜到是个男性的名字。
完了,这一个半月来,她的生活里名字带有“飛”字的男人,好像没有吧……?
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淡定地把信折收起来,随口问了句,“他怎么又开始来信了?”
一首重逢诗,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他们之前有往来;二是中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这个叫“飛”的男人跟原主失去了联系,最近才又联系上的,或是这个叫“飛”的男人最近才打探到她的消息,所以兴奋之下就便写来了这首诗寄予传情。
她这随意的样子,装得特别自然,连苏增都没有看出端倪来。
“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太子有一次偷偷出宫,还甩掉随从的侍卫,回宫后,就被皇后娘娘禁足于东宫,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到你已经回府的消息,今天便让他身边的公公把这信给我过来。”
苏增也很兴奋,一对浑浊的老眼因为兴奋而熠熠发亮,就连他脸上因岁月的流逝而微微浮现起的皱褶,也都因为这股兴奋,而蒙上一层淡淡的欢愉之色。
太子?
苏璃沫心里吃惊不小,听苏增的意思是……这封信是出自太子之手?
可是……
她感觉自己陷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怪圈里了……
太子?
噢!
苏璃沫的眼睛突然睁大,她想起来了,那个与在街头偶遇,一起玩了两天的人,当时,她便已经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想起那会儿,他让自己叫他“飞鸽”,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此飛非彼飞……
可是,她又马上想到太子曾说过的话,他与她只是年幼时见过一面,自那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了,哪他们之间哪来的相识往来?
看着这首寄情诗,不难想像,太子与原主之间的感情,并非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还有,苏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进府这么多天,就连她失踪后再次回府,也没他这样眉开眼笑过,不就是太子的一封信么?他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