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惊恐的脸剧烈哆嗦着：“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懂……”</p>
朱寿嘴角慢慢翘起笑了：“抱歉。”随着话音，一抹寒光毫无一丝征兆乍现，切开了热浪，也切开了书生的喉管。</p>
书生无声的张了几下嘴，似乎要将没说完的话说完，身子如一面门板向后倒去，惊得人群急忙向边上闪去。</p>
但所有人都捂着嘴，不敢喊出一声，惊恐的瞧着发出沉闷的肉摔案板声响，仰面躺在地上的书生，宽袖被利刃破开口子，露出袖内两手紧握着的长剑短匕。</p>
朱寿淡淡的瞧着连自己的生命逝去都异常平静的双眸，沉声道：“如果有来生，你的表演一定要再上个层次才行。”</p>
刺客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双眸在黯淡的瞬间浮起疑惑不解，若还能发出声音，他一定会问朱寿，怎么会有两个？你，他，谁真？</p>
连嘴唇都白了的刘瑾瞧着地上头颅整齐被劈成两半的尸首，惊怔的眼神猛地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有人在刺驾，尖叫道：“护，”</p>
“闭嘴！”正德阴厉的低喝道，一双眼并没丝毫的惊怒恐惧，反而涌动着奇怪激动的神色，瞧着快步过来的朱寿，恍惚间仿佛走过来的是自己，刚才朱寿动若鬼魅劲箭，出手如雷击暴雨猎杀那两名刺客片段在脑海中已变作是自己所为。</p>
朱寿眼神飞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又瞧了一眼被血染红半片身子，但一双如云似雾的妩媚双眸依旧闪烁着亮地惊人地阴厉杀意，扫视着已后退两米开外，拥簇围聚成圈，不敢出一声的行旅商贾的钱宁，随即眼神落在朱寿身上，抱拳问道：“牛兄没事吧。”</p>
正德摇摇头，瞧着朱寿开心激动的笑了。</p>
朱寿瞧向刘瑾身边吓瘫跪在地上，脸已无人色的江禄，正欲走过去搀扶。</p>
拥簇的人群内从四面响起惊怒的厉喝：“东厂办差，都让开！”</p>
拥簇的人群闻声又都再次惊得一哆嗦，谁都没敢回头，身子都慌不迭的向自己认为的边上躲着。</p>
十余道身影如泥鳅一般从人群中挤出，为首之人脸色苍白如纸，惊恐之极正要跪之际，正德突然使劲皱了一下眉，又轻点点头。</p>
东厂提督太监张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瞬间露出怪异苦涩的神情，心里惊哭道，哎呦，我的主子万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贼人刚欲行刺您，您怎么还有心情玩啊。</p>
正德飞快的瞟了一眼正在搀扶江禄的朱寿，脸色又是一沉，双眸已闪出怒意。</p>
张锐飞快直起双腿，微垂头，嘴角飞快露出一抹苦笑，主子，您是不玩死奴才不过瘾啊，罢了，奴才就舍命陪您玩吧。</p>
年约三旬，头上发髻有些散乱，横插着一支桃木小剑造型的桃木簪子，圆脸，长着两道如蚕虫般浓黑眉毛，三角眼，薄嘴唇，身穿着青标布道袍的东厂提督太监张锐抬起头，脸上惊恐的表情消失了，若变戏法般露出阴笑：“我道是谁敢如此嚣张当街杀人，原来是牛公子，还真是巧了，这真是想谁来谁，小的们，都拿了。”</p>
“慢！”朱寿迈步过来，抱拳施礼：“诸位既是东厂公人，就应该依王法办差，这三名来历不明的匪人手持利刃欲行刺我等，我等迫于无奈实属自卫，大人若不信，可问周围百姓。”</p>
张锐使劲眨了一下眼，心里惊叹道，谷公公还真没说虚言，这、这简直就和主子一般无二，只是这等人还不尽早除去，主子怎么……</p>
张锐暗打了个激灵，急忙将这个不该也不敢想的念头压了下去，故作阴冷的瞧着朱寿：“你是何人？”</p>
未等朱寿开口，正德轻摇着泥金折扇，淡淡道：“他是本公子的兄弟朱寿。”</p>
兄、兄弟？！张锐眼角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冷笑道：“怨不得敢跟咱家这样说话，既是牛公子的兄弟，面子咱家还是要给些的，小的们，只要他不反抗，就不必锁拿。走吧牛公子，跟咱家回去好好叙叙这几个月的思念之情。”</p>
正德猛的一收折扇，脸露怒意，喝道：“张锐，你竟敢真的拿我？！”</p>
张锐嘴角露出阴森：“你牛公子洒脱，这行踪飘忽不定，连咱家想见你一面都不知道哪找去，今儿是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见了，咱们怎么着也要叙叙相思之情，你牛公子这么不给面子，难不成还需要咱家让小的们再请请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