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这样？”
“徒儿还想怎样？为师不好让人姑娘留下来等你回观吧？毕竟，为师也怕气氛突然变尴尬。”
“……”
常平想了想，确实也没想到还有哪个女子会一大早来找他，至于李元汐，这位钦天司的大人也不可能说告别的话……毕竟，才相约去谪仙洞府探幽。
不去想那么多，书生转身看向许陌鱼：“陌陌，你先起来。”
许陌鱼看了许之远一眼，许之远便道：“小常先生，你还没答应鄙人，还请收留下陌陌。”
常平脸色为难：“虽然现在知墨观有白老师和小锦，姜婆婆三位女性，不过，迟早一天，她们也会回去乾京，而知墨观，依旧只会是我和师傅两个大男人，你让陌陌留在知墨观，这似乎有点难办，先不说方便不方便，传出去，也可能被人说闲话，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姜婆婆哼笑：“真是迂腐的读书人，只要行的正站得直，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不像某些人，为老不尊，见花眼开。”
“咳咳……”
槐树下的余钱咳嗽了下：姜婆子，够了啊，老夫不要面子的吗？
小锦插嘴：“其实，小常先生说的不无道理，若是只有陌陌和两位先生的话，不管闲言闲语的问题，陌陌是女生，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事情……”
说着，小脸一红，看白菊仙。
这位女学生的意思是，白老师，不如你收下陌陌做徒弟吧，这样我就有伴了？
白菊仙莞尔一笑：“小锦说的对，小常先生的担忧没错，毕竟，陌陌是女孩儿家，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我倒有个建议，若是陌陌愿意的话，可以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学生，到时，我们便去乾京，相信天子脚下，那帮人也不敢胡来？”
许之远却担心：“但这样会不会给白老师带来麻烦？”
白菊仙笑着摇头：“我自己的麻烦还少吗？也不嫌多一个麻烦。陌陌，你觉得如何？”
许陌鱼依旧平静地跪着，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默。
许之远着急：“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陌鱼脸色突然悲苦：“爹，女儿不愿和你分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许之远责怪：“爹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人总要学会独立面对一切的时候，再说，你我父女分开，至少能够保证，巨鲸帮不会将我父女二人同时抓获，只要一人有机会，那未来也会有希望，你也不要小瞧了爹爹，爹爹只要能顺利到达北苍派，一定会潜心修炼，你母亲和弟弟的仇，爹岂能不报！”
许陌鱼听了父亲的话，便是很认真地看白菊仙：“白老师，如果跟你习文，踏入文道，甚至最后入文院，能帮我母亲和弟弟报仇吗？”
白菊仙神色一怔：“这……”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许陌鱼这个问题？
如果女孩儿一心想的是为家人报仇雪恨，即便习文也可以报仇，怕也不是女孩儿想象中那么酣畅爽腻的！
文人的手段，不能说不痛快，只是，要到那种痛快的阶段，可是段很漫长的修炼过程！
小锦却天真说道：“陌陌，读书习文，耳聪目明，开拓智慧，修炼文术，当然可以帮你亲人报仇啊，文人的文术可是很厉害的，那天你才没看到，小常先生的神鞭，好长好粗，抽打在那战天龙身上，一会儿全身的皮就烂了，看的好痛快。”
许陌鱼道：“但我想要那种亲自手刃仇人的感觉……”
这样说着，女孩儿突然朝常平伏地磕出一个响头，把常平给搞蒙了。
“小常先生，陌陌想要拜你为师，你可愿意收下陌陌为徒，陌陌想要和你学剑法！”
哈？
常平真没想过，许陌鱼竟然会生出拜他为师的念头。
院落中，余钱抚须浅笑：“嘿嘿，这就对了，老夫这么快就有徒孙了，好啊，好！”
常平：“……”
师傅，你这是唱的哪出？
做人师傅？这个，书生还真是没有思想准备。
“这……”常平略微犹豫。
许陌鱼倒也是个执拗的主，立刻嘭地一声又朝书生磕一个响头：“我知道小常先生的剑法很厉害，小锦说你半夜出门，便是去魏家鬼宅斩鬼，那里的鬼可是很厉害的，但对小常先生来说，却跟切菜一样容易，足见小常先生的剑法天下无双，举世无敌！”
常平白一眼小锦，这大嘴巴的少女，怕是跟张嫂学的吧？
他承认，自己的剑术不止是厉害，简直就是无敌，可，要说让他教许陌鱼疾风绝息斩，他不知从何下手啊？
那剑术中的奥义，自己无师自通，但要传授给第三人的话，不知道……
突然，书生想到了李元汐所说的混沌体，如果许陌鱼真是混沌体，是否在修炼方面真的有格外的天赋呢？
他心中一动……
短暂和许陌鱼的接触中，书生也了解，这是个不爱红装只爱武装的女汉子！
“你真对修行更感兴趣？”
常平肃色的看着许陌鱼。
许陌鱼用力点头：“嗯，陌陌自小就对修行更感兴趣，只要先生肯教我剑法，一日为师，终身为fu！”
“但，这是条十分艰难的路，非常辛苦，而且，我的剑法，不一定就适合你，万一你学无成就，那岂不是耽搁了你的前程？”
常平继续考验女孩儿，其实，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他这样问，只是想看看许陌鱼的决心有多大。
许陌鱼咬着薄唇，眼神坚定道：“只要先生肯收我为徒，那便是陌陌的造化，陌陌定不辱没先生的教导！”
不知为什么，许之远看到这一幕，神色却格外复杂，忧心忡忡。
只是，他又隐隐觉得，许陌鱼拜常平为师，似乎又是最合情理的选择。
“既然你有决心，那我就斗胆收了你这个徒弟！”
常平正经道，心下其实高兴惨了，就如李元汐说的那样，他这才算真的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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