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舒云玥瞪大了眼睛,指着跪在地上的春晖道。
“慕容氏要回观月台了。”春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惊恐地看着宜妃。
“废物!”舒云玥不解恨地将一旁桌上的东西尽数抖落于地,指着春晖怒骂道:“你这废物办点小事都办不妥,本宫养你何用!”
“都是奴婢办事不力,求娘娘恕罪。”春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舒云玥叉腰喘着粗气,早已没了妃子的形象,她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慕容氏,没想到命居然这么硬,枉本宫如此煞费心力地对付她,她居然能毫发无损地回了观月台。可怕,实在可怕……”
“奴婢也不知其为何能逃脱生天,奴婢明明见她被打了五十板子被关进暴室再没出来过。若没高人相助,一般人怎会在伤得那么重的情况下不吃不喝十几天还能活下来。”春晖战战兢兢地回答。
舒云玥一甩衣袖,一边思索一边说:“废话!相思豆都毒不死她,她慕容氏岂是一般人。”
“那娘娘现在我们要如何对付她?“
舒云玥坐到梳妆台前,闭上凤目扶额深思,半晌才缓缓道:“咱别忘了太虚宫的那位,说不定现在正坐着看我等的好戏呢。”
“是,她许久未动,怕是又在酝酿什么诡计了。”
“龙佑斓曦狡诈,慕容氏难缠,真是腹背受敌,本宫迟早是要栽在她们手上。”舒云玥叹了一口气,她突然盯着铜镜中自己的美目,抚着自己的面容,一道清泪划过脸颊,她忘我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影,说:“本宫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究竟为了什么,陛下心中本就没我,如今怕是连姐姐也难占一席之地了吧?“
“娘娘莫要太难过,想来那太虚宫的主子现在在陛下心中也未必撑得起分量。娘娘只有活下去,总有一天陛下定会回心转意的。”
“回心转意?陛下的心思本宫岂会不知,若非他忌惮我舒家在朝中的地位,怕是早就将我打入冷宫了吧。”舒云玥凄然一笑,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大吼出声:“本宫身在这身不由己的后宫,也只能踩着他人的尸骨一步步往上爬。一念间的心慈手软,随时会让自己跌入无尽深渊。可是这慕容氏!偏偏这慕容氏!为何她却不同,她明明已经沦落掖庭,她明明已经万劫不复。为何她能重新要夺回陛下的心,为何她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又再次爬了上来。本宫心不甘!”
春晖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宜妃,吓得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这就想办法给娘娘排忧解难。”
舒云玥并未理会春晖,只烦躁地将幽澜殿中的东西尽数砸到地上。然而路过的宫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冷漠地从幽澜殿外走过。
秋天的气候格外清爽,宽阔的走道上十分安静,只有几片落叶随风拂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皇城似被一股沉重的阴霾笼罩着,压抑得让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