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清水学宫和稷下学宫带头,其他人也就不再吝啬了,纷纷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既然决定要换了,就没必要继续试探了,能多学一天是一天。
一旦被驱逐离境就只能自己摸索学习了,现在能学多少是多少,遇到了什么问题还能问,虽然花城大学这边也不可能什么问题都回答,甚至都有可能懒得理他们。
今天的李颖体会到了指点江山的快乐,她是最大的官员,能不能行,要不要换,都是她说了算。
技术团队只管做出评定,官员们则是会告诉李颖影响几何,帮助她一起做出判断,最终还是她来决定要不要换的。
也就是说,尽管清水学宫和稷下学宫拿出了一万点,她也不可以不卖,完全能换给北魏人。
怎么个换法也是她说了算,她不允许两家一起换,无奈之下,清水学宫也只能是单独拿出一万点来买物理全解,稷下学宫那边也拿出了一万点来和清水学宫商量一下要买什么。
他们私底下怎么个共享法李颖是不管的,她只是不允许两家合起来买而已,明显就是给他们一些限制,避免他们全部联合在一起。
这一天下来众人算是饱受其苦,李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性得很,偏偏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这会大家都没有外交官这种东西,就是有,就李颖这性格她显然也不在乎什么外交官。老夫子们拿她没办法,就只能是迂回一下,老的找老的,小的找小的,景学礼就被派来找李颖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帮清水学宫打探消息就免了吧。”对待同一个层次的年轻人,李颖稍微了给一点尊重,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她已经不再是一位武者了,也不会用武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景学礼也知道这位妖女不好对付,果真就不说了,像是朋友间的闲聊,随意问道:“你还真要嫁给那位世子啊,总觉得太假了一些,我都没看到他眼里有半分亲昵之意。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对他一见钟情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颖让女仆给他泡了茶,笑意盈盈:“你不是女子,自然不知道女子的心思。连巫家都需要女子留下子嗣,更何况是我。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再修仙也要嫁人,那些个青灯古佛伴一生的人,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倒是你们男子,可以与书为伴,与剑为伴。”
景学礼默然,好像还真是,至少他知道的都是这样。男子一生不娶的并不少,女子一生不嫁的那就太少太少了。
结发修道的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不入红尘,怎么看破红尘?李颖也不例外,不嫁人是很难看破的。
“我了解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只是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了解,也能让我确定他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怎么说呢,其他人都在我的想象之中吧,他就不一样了,完全想不到的那种。”
“完全想不到?”“对啊,思维不一样。在我看来,蝴蝶房会听命于他,也跟他这种气质有关吧,万物平等,你能做得到?你能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
景学礼摇头:“坐在他的位置上,肯定不行。”不管他出身如何,他都是做不到的。
出身贫贱会仇视富豪,哪怕不仇视也不会平等对待,也不可能平等对待。出身豪门那就更不可能了,似乎永远都做不到平等对待某一个人。
景学礼问道:“真的能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吗,那五州为什么会如此排斥儒家?”
“那我就要问你了,为什么会排斥儒家?有没有排斥其他学说?”李颖反问道。
景学礼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惊恐,他发现自己误入歧途了。所有人都知道大周排斥儒家,五州也排斥儒家学说,却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五州排斥的明显不止是儒家学说,其他学派的思想基本也都凉凉了,也就法家学说还有点残羹冷炙。五州重墨家,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墨家学说已经凉了
这叫什么?叫会哭的孩子别人才知道你哭了,其他学派不会哭,不会闹,所以凉了也就凉了,也没谁会在乎他们的思想。
五州官员的思想跟诸子百家可以说基本上是一毛钱关系没有,完全是一套全新的思想,连借鉴都谈不上。也正因如此,连儒家这个最会抄,最会解释自家学说的学派都没法抄一套五州的思想学说。
其他学派的学说精义他们完全能扯到自己头上来,只要不是悖论就行。五州这不一样,完全是一个新的学说,抄都没得抄,抄过来了那也就不是儒家了,这是一个儒家完全无法融入的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