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非必要,他们不愿意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既然是以武立道,武力本身就已经是道理的一部分了。
夜色下,脸色凝重的景学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跟其他人不同,儒门学宫看重武力,但更看重学识,他们对学识拥有着超乎想像的渴望,景学礼在训练结束后先是将自己今天的新的收获记下,随后才一遍遍地回想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并将其记录下来。
这份工作极为繁琐,为了确保无误景学礼可是很认真地想了十多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才整理好的,等他做完都已经超过十点了他的手表也是今天出去的时候买的。
在服务员人情的推消下景学礼被忽悠了一顿,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满天星,华丽得一匹,就是有点贵好在这点钱在他们充值的额度面前算不得什么,所以大多数人都顺道买了一支,这让景学礼很是怀疑卓然和卫沉是不是跟钟表店有什么关系才带他们进去的。
后来打听了一下,那钟表店是花城大学的产业花城大学也是有产业的,不然他们怎么用技术赚钱?国企部要大头他们也可以跟着喝汤搞点创收嘛。
据说原来的花城银行也是花城大学和五州官方一起管理的,后来才被移交到了金融司。看了一圈他们这才明白,花城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基本都和花城大学有关系,只是不一定会用来盈利而已,也有很多是免费普及出去的。
做完记录工作,景学礼这才有自己的个人时间,体验了一下酒店里的热水功能,等他出来时已经超过十一点了。
武者对睡眠的需求量并不高,尽管一天下来已经很疲惫了景学礼依然不会放过这段难得的自由时间,他准备在花城里逛逛,半夜再回来休息,毕竟明天还要训练的,而且花城大学有什么安排的话他还得去凑热闹。
花城没有宵禁,有了电力之后花城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夜城,哪怕是住宅区人们也有悬挂灯笼的习惯,毕竟现在的蜡烛实在是不怎么值钱。
不走石油体系不代表不能利用石油,从石油中提取石蜡制作成蜡烛对灵气的污染微乎其微,在有过滤阵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消除污染,景学礼也不知道花城大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把蜡烛成本给降下去,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个好的心情。
不是他不知道五州和景唐之间必有一战,而是真正的治世者,真正的思想家并不在乎这些。君子争一时之对错,儒家争一世之长短,再厉害的,看得是千秋万古,看的是自己的道理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对的或是错的,谁知道呢?科学就一定是对的吗?起码儒家再怎么玩也很难把人类玩到灭绝,但科学几乎所有的前沿领域都可以做到把人类玩到灭绝,每探索一步大家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毕竟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需要科学家们自己去探索。
这就像走在漆黑的通道中,开了扇门可能会获得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东西,但也可能会被黑暗一口吞噬,然而科学所信奉的就是要去做,不去做,永远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景学礼已经明白了,巫舞多半是要留在花城大学学习的,他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样做,最理想的应该是能留在花城大学学习,学成之后再将学识带回景唐,改变景唐。
当然儒门学宫对大周,对景唐并没有什么偏见,如果大周愿意接纳儒家,那么他们同样可以选择进入大周,帮着大周一起攻占景唐,再改变景唐。
归根结底儒学是用来治世的,帮谁治世很重要,却不是绝对的重要,唯一的问题是五州早就不在乎儒家不儒家的了,再过十年,五州估计连一个儒生都找不到。
身为儒生,在道统都很有可能会被断绝的情况下,景学礼却没有敌视五州,这就是他们的魅力。
诸子百家之间人员往往是有流通的,今天可能会认为儒学是治世之道,是世界真理,明天可能就会被黄老学说说打动,觉得黄老学说才是对的。
改换门庭的人很少,但还是有一些的弃佛修道很正常,不修道了跑去治世的也不是没有,学派之间的斗争之所以会你死我活就是因为这些人都觉得我的学说就是正确的,若是能找到一个学说的破绽,灭亡其学派其实也并不难。
儒门学宫也是一样的,儒生或许是最固执的一个群体,但这个固执的群体同样可能会有人选择拜入五州,抛弃儒学,并且这样的人并不少,起码在大周并不少。
景学礼也不知道这一次来的两千多人会有多少人愿意回去,但至少他是愿意回去的,带着那些珍贵的知识一起回去。
今天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了,花城大学的底蕴果然是深不可测,光是武力上的学识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看到一个庞大的知识体系了,之所以会出来走走看看,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五州。
只有亲眼去看它,去理解它,才能有资格去评判它,哪怕看得太浅也无所谓,至少要先看了才有资格去评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