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倒可以放心,韩将军嘛,我另有军务给他,”刘邦淡淡地道:“大军离开洛阳之后,关中空虚,需得大将镇守,以防楚军偷袭。韩将军正可担此重任。”</p>
将韩信留在洛阳,说白</p>
不想让他重新掌握军权。我不知道刘邦为什么对韩难道真地是因为他和琼英地关系?我轻轻叹了口气,道:“夫君,你就这么信得过魏王?”</p>
刘邦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魏豹,他也算是我的兄弟。”</p>
“他是你兄弟,所以你宁可信他,也不信我。”我看着刘邦,有些心灰意冷。若说地是萧何、曹参,我也认了,魏豹算他什么兄弟,不过是因利而趋合在一起罢了,这种人也值得称是兄弟?我是他结发近十年的妻子,但现在的刘邦显然宁愿相信魏豹,也不信我。</p>
“我没有信过你吗?”刘邦起身走到我身前,满是疲意的眼睛俯视着我,“当日武关之下,夫人你说要混入咸阳搅乱时局,我信没信你?可是,夫人你那些日子究竟在咸阳做了些什么,只怕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吧。”</p>
我一震,被刘邦迫得近了,不禁后退了两步,失声道:“你什么意思?”刚说出这句话,心中突然明白了过来,不禁涌起一阵惊怒。</p>
刘邦是在疑我当日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去了咸阳,而在咸阳,大概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自然是不可能出卖起义军的,那么所谓对不起他,且不可告人之事也只有四个字可以解释:红杏出墙。</p>
出墙的对象则理所当然是公子子婴。</p>
他在猜疑我在咸阳之时与子婴有所芶且,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p>
也是,我被困子婴府里二十多日,除了审食其和莫小三,根本没有人知道我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是被困还是心甘情愿的留下,那还不是随我说?</p>
若我们夫妻关系良好,刘邦大约还不至于往这个方面想,但现在我们之间连最可怜的一点信任都荡然无存,他再想起以前的事时又怎会不作这等猜疑。可能他还疑心我早年在咸阳的时候就和子婴有过些什么,否则为什么那么急于赶进咸阳?</p>
但是天地良心,就算我从没全心全意待他,却从未有过任何背叛他的念头,不论是身体还是思想上,我都是清清白白的。</p>
“刘季,你……你怎么能说得出口!”我气得手脚冰凉,连声音都有些发颤。</p>
“也是,现在说这个真是没意思,人都死了。”刘邦冷笑,“真是可惜啊,那么年青、漂亮的一个公子哥儿。”</p>
我咬着牙,把冲到喉到几乎要喷出的一口血强咽了下去,点头道:“原来,你心里一直都怀着这个心思。刘季,你也真够能忍的。”</p>
回想起来,刘邦和我的关系就是从咸阳开始恶化的。我原以为他是乍见繁华,终于暴露了本性,哪里想到他心里还埋着这个念头。只要存了这种想法,每见我一面,只怕都会想起一次,都会恨一次,我们还怎么可能相处得好?只是,我从没想过他竟是这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明明在咸阳的时候就心有猜疑,却能一直忍到今天才说。</p>
也许是这段时间那些超过一个人体能极限的军务一齐堆上来,把他最后的一点控制和忍耐力都打得粉碎了,这心思才终于露了出来,否则,我只怕到死都听不到他说出这些话。</p>
刘邦有些恶意地看着我:“夫人,其实当初我手头松松,就是放了他一族人也没什么。可是我能放他吗?你说,我能吗?”</p>
我闭了闭眼,子婴,我当初赶到咸阳原以为能救你一命,原来却是害了你。也许没有我,刘邦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毕竟他那时还满心想着在关中留着一个仁善的好名字。可是,偏偏是因为我,连你们最后一点生机都断送掉了。</p>
我看向刘邦,惨然一笑,“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说罢,转过身僵硬地向帐外走去,走到帐门前,却又回过头,道:“将五十多万军队全部交给你的魏兄弟,夫君真是够放心的。妾身便等着看夫君和你的魏兄弟如何大胜项羽吧。”眼见着刘邦的脸面变了一下,这才冷笑一声,撩起帐帘大步踏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