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表示歉意:“少鼎,别怪我,拿你人头,当做两朝柱臣扣门礼。”
少鼎遥遥指着皋阜鼻子,怒喝道:“皋阜,身为人臣,囚杀其主,是为不忠。”
囚笼里,老天子呼唤道:“儿啊,快逃。”
少鼎调转马头,听见皋阜讥讽道:“少鼎,身为人子,不救其父,是为不孝。”
少鼎再调转马头,闭上眼,一脸决然。
谁能从有穷部落射师手里逃脱呢?
穷羽引而不发,窥视进入射程的青年。
“逆子,逆子,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穷射跪伏在囚笼前,痛哭道,“天子啊,臣生子不教,有罪啊。”
皋阜迟迟等不到穷羽松弦,嗤笑道:“心软了?可惜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没有选择。”
催促声不绝于耳,是啊,没有选择。穷羽心生烦躁,匆匆松弦。
没有选择,也是选择。
箭矢破空而去,擦过少鼎面颊,带过一缕血痕。
“儿啊,快逃。”囚笼之中,老天子声嘶力竭。
他愧疚一生的是从未尽过一天丈夫、父亲的本分,对得起天下人,却愧对她们母子。
他引以为傲的是有个好堂客,有个好儿子啊。
猎物,开始垂死挣扎。穷羽再搭箭,然后松弦,箭矢在少鼎肩头溅起微红涟漪。
是手不稳,还是心不稳?接连两箭,都远失水准。
他搭第三箭,用力过猛,绷断了弦,蹦破了虎口。
“真不经用,”穷羽将断弓丢在地上,抖落一手血污,呵斥道,“穷羿,去追杀,他受了伤,跑不远。”
穷羿查看皋阜神色,直到皋阜点头,策马操弓追杀而去。
“逆子,逆子,两个逆子!”穷射心如死亡,拿头撞囚笼,痛声道,“天子啊,罪臣先去了。”
“天子,”皋阜跪在囚笼前,笑道,“只要天子答应禅位让贤,皋阜保证让天子安享晚年。”
老天子默不作声。
皋阜依旧跪着,沉声道:“只要天子愿意禅位让贤,皋阜保证夏民还是夏民。”
老天子微微动容。
皋阜缓缓站起来,拍去腿上草屑,坐到囚笼上,喝道:“东郭竽!”
“臣在,”东郭竽臣服在皋阜脚下,手里捧着一册竹简,以老天子宣读道,“孤巡游天下,至于鲁莽丘陵。天子夏臣有不臣之心,行僭越之事。
忠臣皋阜,伏诛太子夏臣。
孤朝不保夕,托孤于老臣东郭竽,禅位于贤才皋阜。”
穷羽跪伏在皋阜脚下,神色肃穆,喝道:“拜见天子。”
皋阜站在囚笼上,双臂张开,从此,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