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蒸汽机车特有的鸣叫在学院后山的演武场上方回荡,看着慢悠悠在椭圆形铁轨上奔跑的蒸汽机车,一众大唐朝臣彷如四五岁的孩童,跟在车后疯狂地大喊大叫,欢声笑语跌跌宕宕,让一向静谧严谨的后山有了几分生气。
“好东西呀!好东西呀!”
李二一连跟着跑了两圈,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椭圆形操场一圈就是一千米,两圈就是两千米,沈晨很难相信着居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跑出的成绩——他都做不到!
同时,别的大臣也做不到,早已马放南山的他们习惯了出行坐马车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如此挥霍,跑到一半便一个个累瘫在地上,脑袋却还跟着火车头的运行不断转动,嗓子哑了依然放声嘶吼。
沈晨不得不吩咐学院近卫去把他们背回来,哭笑不得地送上冰镇“神仙水”,帮他们解渴去燥。
白色的水蒸气翻滚着从火车头顶端喷涌出来,每每经过众人的面前,众人都会被蒸汽熏得咳嗽不止。
然而,众人还是挂着兴奋的笑容,不管不顾,大眼睛睁开着,拼命看向火车头。
那圆柱形的火车头在这一刻似乎被披上了五彩的霞光,比之饕餮、混沌还要令人心悸。
那呜呜的鸣叫,在这一刻似乎比仙音梵曲还要动听。
而那白色的水蒸气似乎也成了仙界缥缈的氤氲,身在其间,便似立于九天之上,连身体也跟着轻飘飘的。
“有此重器,我大唐今后放眼寰宇,还怕谁?怕谁?”
别人看到的是大唐的发展,而李二看到的却是东北边那一场注定的国战。
“有如此重器帮扶,无数的钱粮和士兵将源源不断地供往前线,无数的钢刀铠甲将远离将士身躯,减少将士负担,少了不止多少牛马,多少人吃马嚼,我大唐的将士将拥有多么恐怖的战力!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哈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
沈晨见李二笑得都快疯癫了,连忙给他泼盆冷水,免得李二笑晕过去。
“你知道就这个火车头,报废了多少钢材?你知道要把铁轨修到幽州需要多少钢材,多少人力物力,多少时间吗?”
李二:“……能不能等朕笑完你再说。”
“不行。”
李二:“……”
“我只能告诉你,很多很多,很长很长!有这时间,你不如先把大唐境内的铁路网搞出来再说,火车头的妙用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当整个大唐都用铁轨连接之后,你可以想象,你的大唐可以有多少活力?”
沈晨继续道:“不说火车头本身带来的税收和经营收入,单单说沿途的经济就能被拉动多少?举个例子,你在沿线某个村落设了一个站点,村落里的人便可轻松出行,到长安、洛阳等地打工赚钱,同时,人在火车上总得吃东西吧,村民们便可到站点上卖些吃喝给火车上的旅客,那个村落的村民不就生活得更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