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师尚未下凡之前,他便是大唐唯一的神仙,一册《推背图》将他捧上神坛,旷古烁今、古往今来,除伏羲定八卦外,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秦时徐福也要差他一筹。”
沈晨没好气地瞪了罗甑生一眼,“那是你们自己作的。”
罗甑生苦笑道:“是!若非太把他当神仙看,如何会中了他的奸计?”
想起死去的十余名百骑,罗甑生眼睛里尽是猩红的血丝。
“我那些兄弟,人人家中有妻儿,一家子老小尽由他们一人养活,自他们身死,我一家都没去过,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也是没脸去!仙师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或许是重庆火锅的麻辣劲儿上头了,罗甑生的脸全是红色,和眼睛里的颜色一个样。
沈晨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你要我怎么做?”
噗通。
罗甑生踢开胡凳,一股脑给沈晨跪下了。
“请仙师看在他们护卫仙师而死的份上,收留一家子孤儿寡母。”
咚咚咚!
不由得沈晨说话,罗甑生三个响头就磕了下去,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重,三个响头磕完,脑门子上稀里糊涂一片嫣红。
哎……
沈晨又叹了口气,“酒桌上向来不该讲这些事情的。”
“我知道。”
罗甑生道:“可是,如果没有酒,我磕不下去。”
“草!”沈晨怒了,“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吃我的喝我的,还要逼迫我做事儿?”
罗甑生道:“本想好好与仙师说,可我也知道,他们都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的,死了就是死了,百骑向来如此,比起葬身大漠边疆,尸骨无人收敛,他们已经算是死得够好的。”
“意思是本仙师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对吧?”
“对!”
“所以你觉得你自己没脸?”
“对!”
啪!
沈晨抓起蘸料的小碗,一股脑直接扣在罗甑生头上,瓷碗破裂,鲜血滚滚而下,罗甑生的腰杆依旧跪得笔直。
“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沈晨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屁大个事情而已,别说老子现在吃喝不愁,每日里大把的钱财进账,即便老子只守着学院,安排几十号人打打杂也轻而易举,你他娘的为了你的脸面,让数十个孤儿寡母多一天煎熬,你他娘的良心呢?啊?良心呢?”
“做了百骑哪来的良心?”
罗甑生仰天长叹,“哪个有良心的做的了百骑。”
我靠!
沈晨竟然无言以对,他说的好有道理。
就百骑这种要么害人,要么在害人的路上的工作,不把良心塞到裤兜里还真做不下来。
“行了行了!”
沈晨摆摆手,“让他们明天来报道。”
“多谢仙师。”
罗甑生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血,压根没管继续往下流的血,重新坐下去,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沈晨:“……靠!”
中计了!
果然有良心的当不了百骑……比如说沈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