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居然说仙师坏话?”龚老丈一听,鬼火就冒了起来。
他刚刚才下定决心把一家子栓在沈晨身上,而且沈晨有给他们活路,又给他们福利,那是多好的神仙啊!
比寺庙道观里那些包着金身的菩萨都好的神仙!
怎么能骂呢?啊?怎么能骂呢?
当下,龚老丈就拎了棍子,抢到龚大郎身前,跑隔壁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咣咣砸门的声音,“你个狗日的孙老三,敢说仙师坏话,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把你的屎都给打出来!”
龚大郎愣愣地呆了半天,龚老丈为人温和,一辈子没跟人吵过架,更别说动手打架。
小时候他被人欺负了,龚老丈都只是抠出嘴里的口粮,给他买块糖吃,他哪里见过如此暴躁的龚老丈。
龚大娘也吓得不轻,却是最先回魂的一个,连忙喝道:“还不赶紧去看着你爹?他身子骨都快入地里的人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龚大郎顿时一震,连忙跑了过去,出门前回头跟龚大娘喊了一声,让龚大娘去把运输队的人叫上,等他过来时,孙老三家已经打开了门,一家七八口子,正拎着锄头农具跟龚老丈对峙。
“龚老丈,你他娘的今天皮痒了是吧?揍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以前没被打够吗?”
孙老三没有老妻,却有四个儿子,三个成年,一个还小,外加三个儿媳,往门口一站,乌压压好大一片。
龚老丈一辈子没打过架,哪里知道打架还有人多这么一回事儿,当下就心虚起来。
“呦,没胆子打架还敢上门?你今天是把仙师送你们的猪油吃多了吧?哈哈哈哈……”
孙老三家仗着人多势众,向来就比龚老丈家过得好,近段日子龚老丈不知走了哪辈子的运气,渡船的时候居然碰上了仙师,一阵唉声叹气便被仙师弄进了仙界技术开发区。
他们可是听说了,每月光工钱就有四百文,做得好了还有所谓的提成,杂七杂八算算,居然能到五百文。
再加上龚老丈一家能动的三口人全在仙界技术开发区里,每月便是一贯五百文左右。
那可是他们一家八口人将近八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财,浓浓的铜臭味直把他们熏得眼红。
今天,老二从当班的酒馆里回家,听说龚老丈家得了一大堆过元旦的福利,鸡鸭猪养全有,还有布匹。
关键还有两个月的工钱,放在龚老丈家,那可是三贯钱啊!
放在长安城里,差一点的小院子也就二十多贯,他们家一口气就只差十七贯!
可他们才去干了几天活?能比得上辛辛苦苦全家做工的他们?
可人家偏偏就是赚的比他们多了!
这不是气人吗?
顿时就把他们气坏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老二说的“仙师骗人”最有可能。
于是,逮住了刚好下工回家的龚大郎,当面就是一阵嘲讽,龚大郎不善言辞,却比龚老丈血性,拎起拳头就和他们家干了一架,结果被揍得满脸青肿,倒是卸了他们家的一口气。
没想到以前被他们家一直嘲讽的龚老丈居然拎着棍子上门,又把他们气惨了!
不咬人的狗居然跟敢狂吠,不打到屎都出来,他们一家就不姓孙!
龚老丈原本还害怕,但听到他们言辞里根本不相信自家得了仙师的元旦福利,还有一种浓浓的污蔑仙师骗人的调调。
他心里的戾气登时一冲,高高举起的棍子顺着孙老三的脑袋当头挥下。
“孙老三,敢污蔑仙师,小老儿今日便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