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啦!李义府大人带着宣传队的队员们把刺史大人杀了,现在正在府衙上清查事务!”
“什么?”
啪!
李钊霁手中的酒觖无法控制地掉落在地。
那可是一支来自战国的古董,传承了近千年,有专门的下人侍奉。
可此时,李钊霁却是连一丝半点的心疼也没有,跳起来,抓住前来通报消息的仆人双肩,猛烈地摇动起来,“陇西郡是我李氏根基,李世民的本家祠堂还在院子后边,他们竟然敢这么做?”
仆人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反抗,“老爷啊,千真万确,您快去看看吧,不然咱们陇西郡就真的换主人了!”
李钊霁并不佩服仆人已李氏为家的忠诚,确定了消息无误,立刻换来车马护卫,快马加鞭往刺史府上赶去。
他带着一身酒气。
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竟然变幻得如此之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也让所有门阀世家和各地小族措手不及。
沈晨和李二联起手来,以《学院杂谈》作为思想攻击阵地,又以宣扬女权运动的宣传队作为先锋,再以巡查使作为攻坚主力清查各地罪刑,最后不管当地官员有事没事,只要不是朝廷一系,就地罢免,然后换上忠诚于李二的嫡系。
一番施为,宛若狂风暴雨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接着到来。其声势之浩大,远远超乎了门阀世家们所能想象的极限。
毫不夸张地说:今晚睡下去,明早起来,当地的势力便和氏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满打满算三十天而已,从官员小吏,到族内亲眷,已然全部成为了大唐朝廷的拥护,张口闭口“男女平等”,动辄就是改天换地。
一番施为下来,门阀世家和各地小族们居然只剩下高高的门堂和庭院,往日里的话语权、生杀权、指挥权……统统消散得一干二净。
无数氏族族长和族老只能抱着庭院口的门栓无声哭泣。
门阀世家们挣扎过,呐喊过,抵抗过,甚至操刀子和禁军干过。
可结果呢?
读书人彻底成了沈晨的鹰犬,大义灭亲不说,还以退出腐朽沉疴的门阀世家为豪!
官员们心惊胆战,恨不能和当地氏族脱开关系!
家里的那些护卫横行乡里还行,遇上李二亲自调教出来的禁军,立马变成了鹌鹑,一个个巴之不得插上翅膀,远远地逃开!
就连自家亲眷也因为卢家村的事件为宣传队大开门户,唯恐被读书人和后来的官员定为“助纣为虐”的反派,招来屠村惨祸!
特别是往日里任劳任怨、百依百顺的族中女子,更是把沈晨敬为天地,哪个男子敢说一句她们做的不对,立马就被套上“吃人者”的头衔,拉到大马路上游街。
这些千古以来闷声不出气的人群,第一次发声就露出了她们樱桃小口中的獠牙,把高高在上的男权社会撕扯得鲜血淋漓。
还有一些女子,为了怕被连襟闺蜜们套上“不合作”的罪名,只好化身为一只只凶猛的下山猛虎,把家里的男人压在家里,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中小夫。
至于男人们,在此风头上,大多也选择了闭上嘴巴,乖乖地回到家中,关上门,不敢出去。
关键是出去了也没用!
比起《学院杂谈》里有根有据的数据和分析来,他们从小接受教育的那些千古圣贤和族中规矩竟然是那么的惨白无力,根本不足以和手拿《学院杂谈》的女子们论战。
李钊霁在前期还狠狠怼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