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胡夫人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那样一个老人家产生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还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但是她没有继续逗留。
刘意当年甜言蜜语的把她娶到家中为妻,但近些年来,对她愈发冷落,动不动的就与之争吵,而且还限制她出门的时间。
胡夫人今天到这里来听了一场戏,就必须立刻回到左司马府上,没有什么时间做其他事情了。
“只是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他自己也不在家……”
胡夫人心中暗叹。
左司马这个职位虽然听起来有不小的权力地位,但自从刘意当年倒向了姬无夜之后,这些年来,韩国的军权几乎已经完全被姬无夜和血衣侯把持,哪里还有他插手的余地。
现在的左司马,最大的用处就是在朝堂上当个应声虫,时时刻刻附和大将军姬无夜的意见就行了。
曾经的一方将领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刘意自然也很不好受,日日流连那些风月场所,沉醉不已,希望举杯消愁,通过肉体上的新鲜欢愉来排解心中的苦闷。
胡夫人纵然是回去了,也只能待在一片冷冷清清的府邸之中,跟一些用来监视她的侍女相处。
胡夫人离开之后,李开看着她的背影僵立了一会儿。
对方没有认出自己,他心中即使觉得理所当然,却不免百感交集。
当年的李开和胡夫人,自然是郎才女貌,但现在胡夫人养尊处优,看起来还只有三十岁上下,而李开看起来却已经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更是弄得不人不鬼,满身伤病。
他自惭形秽,有心想要就此离开,不再去打扰对方。
但是他到了国都之后,曾经探听过,胡夫人膝下并没有儿女。
他还是想知道,当年自己和她生下的女儿到底去了哪里?
李开举棋不定,眼看着胡夫人就要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终究还是一顿拐杖,出门跟了上去。
他腿脚不便,路上行人繁多,稍微有些阻碍,便已经跟胡夫人拉开了更长的距离。
一辆推着货物的板车驶过之时,车角蹭了他一下。
李开险些摔倒,好在被人及时扶住。
“多谢,多谢。”
道谢的声音非常嘶哑。
许安然松开了他,声音轻缓道:“李老伯,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恐怕追不上去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李开身子一抖,心中惊讶:“你……你认识我,你是什么人?”
“一个闲来无聊见义勇为的人。”
许安然右手一甩,已经被祭炼成法器的天机棒,从他袖口之中滑出,在地上画了一道符咒。
符咒是由水迹绘制而成,但随着他天机棒最后向上一挑,整张水迹符咒,就从干燥的路面上被揭起来,投入到李开胸腹之间。
天机棒最后又在李开额头上一敲。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