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娃娃冷着脸坐下，几人才开始讨论。</p>
等他们开始讨论，白愁飞才开始认真听，这些人讨论的是正事，真正的正事。</p>
连白愁飞都不得不认真听的正事。</p>
老马说：“就象娃娃说的一样，这是鬼界，但对于我们这些残鬼来说，却是最残忍的一界。我们在这里生活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我们从没想过会有什么改变，需要什么改变。这是我们下鬼区的生活方法。给人挑粪，给人做事。甚至连给人卖命都没人要。我们自己活着，别人根本不在乎我们。”</p>
“可是这件事情，在我们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老马看着屋子里的几人开口：“我们没有开头的办法，不知道怎么去做。”</p>
白愁飞听着脸上有了笑容，这的确是个真正的问题。然后他注意到。在另一条梁上的人已经躺下在听故事了。</p>
听一群茫然的人思考他们看不见的路的故事。</p>
后面的事情白愁飞听的很无聊很无聊。</p>
就好象听一群从没做过梦的人说梦是什么样子的。</p>
整整一夜，到平时娃娃回家的时间才散去。白愁飞也没听到他们说出半点实质的内容，他们好象一直都在想，却一直什么都想不到。</p>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p>
可这样浪费时间的活动，好象对他们来说，是唯一可以真正感觉活着的时候。</p>
在梁上的两人先后散去，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p>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白愁飞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路上的娃娃。</p>
“你跟在我身后干什么？”娃娃背对着空空的街道忽然开口。</p>
白愁飞皱眉，他自信不会被娃娃发现。</p>
“阿飞。我在问你话呢。”娃娃直接叫破了白愁飞的名字。</p>
白愁飞露出身形。看着娃娃精致而又淡漠的脸笑笑问她：“你怎么发现我的？”</p>
娃娃当然没有回答。</p>
所以白愁飞只好先回答。</p>
“路上正好撞到你了，就跟着你去转转。”</p>
“那你也听到我们谈话了？”</p>
白愁飞点头。</p>
“有什么感觉吗？”</p>
白愁飞失笑。而后摇头开口：“没什么感觉。”</p>
娃娃明显的皱起了眉头：“那你觉得我们的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p>
“想法没错，可做法的话，我还没看到。”白愁飞的话是实话，也是真话。</p>
娃娃并没再问下去。</p>
白愁飞也只好闭嘴。只是他不过刚走几步，就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了旁边街道的角落。</p>
娃娃走了几步后扭头，有些奇怪的看着白愁飞。</p>
白愁飞就那样直直盯着那里，然后瞬间失神。</p>
“怎么可能！”白愁飞有些楞楞的看着那个角落开口。</p>
“怎么了？”娃娃问他。</p>
“那里明明有一个人的。可他忽然不见了。”</p>
“哦。”娃娃点头回答：“那是无牙叔叔，他在晚上一直陪着我的。”</p>
白愁飞一怔。</p>
“我觉得，老马说的事情并没什么错的啊。可是为什么我们就找不到办法呢？”在回家的路上，娃娃忽然看着白愁飞问着。</p>
白愁飞无法回答。</p>
“你帮我想这个问题，你有问题的话，我也帮你好吗？”娃娃认真的看着白愁飞。</p>
白愁飞点头。</p>
“我要你帮我识字。”</p>
娃娃一直淡漠的脸上终于升起几丝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