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是一方面，可他依然无法适应，她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
“你我？”顾汐言轻笑一声，带了几分讥诮，“莫先生这不是分得挺清楚吗，所谓你，我，就是两个独立的人，我怎样，放在从前，你管不了，若论以后，你有什么资格？”
“顾汐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说出来的话。”莫涔时气极冷笑。
“我说，莫先生，你拖着一条断手不治，巴巴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宣誓？”顾汐言斜斜睨着他。
莫涔时瞳孔一缩，声音骤然深沉，“把东西还回来。”
“什么东西？”顾汐言眨眨眼睛，一脸迷茫的样子。
“合同。”他咬牙，压低声音。
“什么合同？”
她是打定了主意跟他玩太极，深吸口气，莫涔时缓和下语气，“英德东城地皮的底价合同。”
“这可真是奇怪了，英德的合同，怎么会在你手里？”顾汐言洋装惊讶。
“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莫涔时眯起眼睛，清俊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温润。
僵持半晌，他却突然放松下来，“你随便，左右，底价我已经看过了。那份合同对我来说再没有任何用处，就算你这时候给薄易琛送回去，又怎样？他信了你又如何？”
“天一亮，就开始竞标，英德根本没有时间赶出另一套方案。”
“唔，这样啊！”顾汐言认同的点点头，“那两样东西，我就自己留着做念想吧。”
尾音一抹，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不管，把合同拿回来对于薄易琛来说有没有用，至少，这个黑锅，她都不背！
一步。
两步。
三步。
“等等！”莫涔时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挫败，和深深的怨愤。
顾汐言慢慢转身，邪痞的笑，“还有事？”
看来，东子手里的东西，是个宝贝呢！至少对于莫涔时来说，非常重要。
“说吧，你想怎样？”莫涔时点上一根烟，深深嘬上一口。
“开免提，给姚露露打电话。”顾汐言沉思片刻，“按我说的来。”
“这和姚露露有什么关系？”莫涔时疑惑。
“即便是有你在其中作梗，但，她若是没安坏心眼儿，又怎么会轻易被你利用？”顾汐言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上墨玉金纹的细镯，缓缓开口，“你折了一只手，算是还东子，小锦身上的伤，我还没算呢。”
“你算的倒是清楚。”莫涔时讥讽一声。
“对待敌人，我一向是，”顾汐言一字一顿，“加倍奉还。”
她淹没在嘈杂的谈笑和音乐声中，可莫涔时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语气中的冷彻寒凉，都如芒在背。
他是见过她对别人动手的，却都是拳脚上的，类似这样的工人心计，却是他想都不曾想过的！
“你从前的都是装的。”莫涔时缓缓吐出一句。
“嗯？”顾汐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唇角轻挑，魅瞳里闪过一丝轻蔑，“对兄弟朋友，用不上这些。”
莫涔时一震，唇角抿紧，缓缓掏出电话，拨通。
“喂？”那边，姚露露的声音响起，有丝阴阳怪气的笑意，“呦，终于想起我这么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