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徽钰以为自己听错了,叫了一声“妈”。
孟艳应了一声,半点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说:“亮亮的电话不通,是出差了吧?”
“他去内蒙一周,这会儿应该还没到吧。”吴徽钰回答。
孟艳如临大敌,“啊哟”了一声,急急地说:“要一周啊?那这个还贷的钱他临走时有没有留下来?银行的钱可不能断啊,要收利息的!”
吴徽钰不禁皱眉,“要不是您今天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做了贷款,您还是联系他吧,实在不行叫子成还好了。”
“啊哟!他哪里有钱啊?亮亮的工资不都在你那儿吗?你打五千给我,零头我自己贴补吧。”孟艳扯着嗓子说。
孟艳命令式的语气令吴徽钰极度不适,她故意急匆匆地说:“我也没钱,您自己想办法吧。晖晖醒了,我先挂了啊!”
吴徽钰说完,也不管婆婆孟艳那头又急促地“喂”了两声,立即把电话给挂了。
“你看看,就老太太这样,哪个儿媳妇能受得了?”吴徽钰忍不住抱怨。
薛琴琴撇撇嘴,说:“你婆婆是够可怕的。姐,我发现姐夫不仅是个扶弟魔,还是个妈宝男啊!”
吴徽钰点点头,说:“差不多。”
其实吴徽钰还没嫁到赵家的时候,就对婆婆孟艳颇有微词,她不仅对两个儿子公然偏心,对她这个大儿媳也是肉眼可见的嫌弃,说到底就因为她是单亲家庭。
而最让吴徽钰寒心的是,很多时候赵子亮都站在他妈妈那头,不仅一味的迁就她,甚至有时候还和她一起叽歪吴徽钰,可当吴徽钰质问他时,他要么是和稀泥,要么充当搅屎棍。
不正常!对,这是个不正常的家庭。吴徽钰下结论。
姐妹俩又吐槽了一会儿,吴徽钰突然问薛琴琴:“琴琴,你朋友多,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薛琴琴觉得为难,说:“老姐,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怕难找。”
“我知道,毕竟两年多没上班了嘛,想再入职场肯定不容易。我记得你不是有个驴友在光美电器吗?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要不要人?”吴徽钰说。
“你是说秦美芬啊?嗨,她早辞职了,现在成全职作家了,人家文化人!”
吴徽钰一惊,问琴琴:“她写小说啊?”
“啊!她从初中就一直写,后来一的版权被影视公司买去了,现在就专职写作,听说月入十万加,现在是个小富婆!”
“这么说,写小说也是条赚钱的门路诶,那我也可以试试。”吴徽钰的眼里冒出火光,兴奋地说。
“前提是你得有那天赋,还得有时间和精力,以及亲友团的支持,人家老公为了给秦美芬空间和时间,主动要求丁克。单这一点,姐夫能办到吗?”薛琴琴给表姐泼冷水。
吴徽钰果然大受打击,是啊,赵子亮就是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是她命定的劫数。
薛琴琴继续说:“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啊。首先,你要是去上班,那晖晖就要放托班,那得交钱吧?姐夫未必同意。放大姨家又不现实,毕竟大姨父不是晖晖的亲外公,亲疏隔了一层呢。你婆婆那边……”
“她就不要指望了。”吴徽钰抢答。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再忍一忍,就算要离婚,也等晖晖上幼儿园了再说。姐,你现在要考虑的既不是离婚,也不是买房,是经济独立。你有钱才有话语权,才能争到晖晖的抚养权。”
吴徽钰心里不舒服,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五斗米折腰?”
“是为晖晖、为你儿子折腰。”薛琴琴纠正。
“就是为了晖晖,我才要离婚。”吴徽钰说。
薛琴琴却不以为然,“姐,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我问你,你当年为什么要跟姐夫结婚?”
吴徽钰不吭声,她心里别扭,后悔得要死。
薛琴琴看出她的心思,替她答:“你是因为爱他。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跟他离?是因为不爱了对吧?你看,这前前后后没晖晖多少事啊。所以啊,结婚是为你自己结,离婚也是为你自己离,你可不能拿孩子当借口。”
吴徽钰不服气,说:“我怎么不是为了晖晖?要不是担心晖晖以后会被小朋友取笑,我会忍他那么久吗?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
“怕啊!但我又想,这样半死不活地耗着,对孩子的成长更不好。琴琴,不到万不得已,谁想离啊?与其盘那个心思,不如把精力放在赚钱上哦!”
薛琴琴点点头,“也是。离婚是有很多东西要考虑的,但你现在一穷二白,离了你们大人解气了,不是让孩子受罪吗?”
“我不是还有存款嘛。”吴徽钰嘟囔。
“还是等你要回来再说吧。”薛琴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