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之中,百余骑静立其中。</p>
战马不耐烦的打的响鼻,马上的骑士也是不时的眺向远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p>
已经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了,马都已经不耐烦了,更何况是人。</p>
“你说,主父这时召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何事?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一个时辰,如今天都亮了,主父还不见半点踪影。”到底是石虎沉不住气,第一个撩开嗓子大声说道,目光望向一旁的赵希等人。</p>
昨夜夜间,赵希、牛翦、石虎、稽胡楚四将在大营中分别接到了主父的手诏,令他们连夜赶往此处相会。在验过手诏无误后,赵希四人不敢耽搁,便各自带着亲兵星夜赶往,路上才碰到了一起。</p>
赵希面色愈发凝重,沉声道:“主父既然召我等齐来,定是有机密要紧大事要面授,如此大事,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莫说等上一个时辰,即便让我们等上十天也是要等。”</p>
赵希素来是四人之首,又是出身宗室,石虎三人对他服气的很。见赵希这般说了,石虎只好撇了撇嘴,不再发牢骚了。</p>
牛翦却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p>
赵希素来知道四人之中牛翦心思最细,便望向他叹气道;“我心中何尝没有些疑虑,主父平时行事磊落,极少有如此隐秘之事,而且还是分别给我们下诏,却不说明情况。我想别说是你,我们兄弟四人谁心中没有一些疑虑呢?”</p>
四人相视,皆重重点头,显然赵希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之中。稽胡楚开口道;“我当时接诏也有些疑惑,但细细对了那玺印和符节,一点问题都没有,定是主父亲自下的诏令无疑。”</p>
“若说这天下有谁能强迫主父下诏,我是第一个不相信的。想来可能是事出突然,主父不得已做出的权宜之计,召你我等来面授机宜,当是如此。”</p>
赵希微微点头,沉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且耐心等待,况且主父的心思也向来不是我们这些为人臣者可以揣测的。”</p>
赵希话声才落,稽胡楚却忽然色变,低声道;“有大军,西面,正朝着我们靠近。”</p>
三人齐齐色变,几乎第一时间内抓起了弓箭,警惕十足的望向西方。身后的亲卫门也反应极快,顷刻间便持弓在手。</p>
稽胡楚出身楼烦,自小在草原长大耳力过人,五百丈内的人马路过都逃不过他的一双耳朵。他既然如此说了,赵希三人岂有不信之理。</p>
果不出其然,不到片刻的时间,原野处的一处小山后涌出了大批骑士,人数不下千人。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赵希等人,立刻纵马围了上来。</p>
赵希等人面色凝重,紧扣弓弦绷紧了神经。对方虽然看装束俱是赵军,但赵希他们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p>
可是对方十倍于己,若是反抗与求死何异,又是在原野之中,逃走的话也是来不及了。</p>
就在他们犹豫之间,这些突然出现的赵国骑兵已经将诸将团团围住,也不表明来意,只是勒马持弓不前。</p>
人群中一阵骚动,骑兵纷纷避开让出了一条道来,一名将军装束的人缓缓驰出,</p>
“诸位兄弟可好。”</p>
见到此人赵希等人如释重负,纷纷放下弓箭。石虎更是大笑道;“原来是你这家伙,来便来了,还弄这么大阵势作何,差点吓死你石爷我了。”</p>
来者赫然正是郎中令韩胜,他闻言笑了笑,却也不做解释,只是看向四人身后的百余骑道;“你们倒是对主父忠心的很,连护卫都没有带,都只是带了些亲兵。”</p>
牛翦察觉出韩胜虽然是在笑,可语气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生疏,远不像平常那般的随意。不由皱眉道;“韩胜,你这话什么意思,主父召我们前来我们自然遵命。倒是主父人呢,为何只有你在?”</p>
“主父抱恙,身体有些不适,所以遣我前来会见诸位兄弟。”</p>
韩胜是为主父的嫡亲所部,向来宠信至极,时常令他做一些心腹之事,赵希到也不虞有诈,只是说道;“那主父召我们连夜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