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赵信对他虽然语态尊敬,却俨然是一副对上官的态度。便笑着上前亲热的拉住赵信的手臂道;“赵信,你舅父李兑与我多年故交,曾经共事相处过,也算的上是老相识了。你父亲赵颌成名稍晚些,但如今也是同殿为臣,是为同僚。所以你我之间私下大可不必如何客气,当显得身份,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世伯吧。”</p>
每日作揖行礼,赵信自然也觉得无趣,既然楼缓这么大方,他哪有拒绝的道理。闻言嘿嘿一笑,便顺势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参见世伯。”</p>
两人对视一番,皆是一笑。又闲聊了一会,楼缓虽然位高却并不持重,谈吐举止也是谦和有礼,并没有居高位者常有的盛气凌人,相反与之交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赵信渐渐也放开了,谈笑间也随意了许多。</p>
却巳时渐近,校练场外大批的参赛者和观众围挤在一起,楼缓见此便下令守卫打开阑门,按序号放参赛者入内。</p>
这次提交申请加入羽林的共有四千六百余名良家子弟,主父计划是将羽林扩充为两营宫千余人,所以打算从中选取七百余人。这么算来淘汰比例当为六七人中取一人,虽然依旧很高,但比较“丛台骑射”之时的严格选拔,已经简单了许多。</p>
既然是选拔羽林,那考察的项目自然依旧是弓马骑射。共分为两项,骑术和骑射。所有选择以二十人为一组,马术取其中十人参加骑射比试,骑射取其中五人进入复赛,最后再决出最终七百人。</p>
既然是海选,那报名选手的素质自然参差不齐,虽说大多敢来报名的都是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之人,但也不排除有许多抱着鱼目混珠的心态来试试的。一场比试下来,场面大多惨不忍睹。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有从直接将箭射飞到九霄云外的,更有一名参赛选手慌乱之下竟用箭头扎中了马背,惹得的胯下战马受惊冲向了人群,幸好旁边有技艺高超的赵国骑卒在,这才没有酿出大祸。</p>
赵信开始还颇有兴趣的看着,根据选手的情况认真估量着,到后面久了渐渐有些乏了。只觉得这些人在重复一个又一个不停重复的动作,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到是一旁的楼缓神色淡然,面色如常的看着赛场,最多只是端起茶盏喝上几口,其他时候都是神情从容的细细看着。让赵信看了又是佩服又是惭愧,心想到底是当过相邦的人,气质就是不同。</p>
注意到赵信的哈欠连连,楼缓将目光递来,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看着觉得很是无聊。不如你先行回去,这里有我盯着就可以了。”</p>
就算赵信心存开溜的意思,楼缓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意思点头,只好摇了摇头,又强打起精神看起比赛。</p>
初赛较为繁琐,足足两个市场才赛选出一千一百多人进入了复赛。中场休息了半个时辰,用过了午膳,楼缓看了看天色,便示意比赛继续。</p>
经过了初赛的筛选,复赛的质量自然要高上了许多,竞争也激烈了起来,常常你追我赶,最后以微弱的优势险胜。赵信也打起了精神,颇有兴趣的看着台下一个个选手彼此斗的你死我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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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羽林的选拔比赛才算结束,最终胜出的七百名选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坐在马上,趾高气昂的听着胸膛,相对比的则是失意者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失落。</p>
楼缓令人一一登记核对了这些人的身份,便让他们各自回家,明日去羽林大营报道。赵信累极,只觉得比打仗还累,便婉拒了楼缓留他在营中吃饭的邀请,借口说家中有事便匆匆归家。(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