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历被从天而降的火球惊醒,大口喘着气在床上坐起来,呆了一会儿,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由地苦笑——是个梦。
回过神,阿历随手伸向闹钟。咦,他发觉自己不是在家里:鲜红的小薄被,简陋的木床,土屋,竹门,门外透出的大山树景,屋里墙上的刀弓、兽皮,地上一只大黑狗,自己光着上身,怎么身上还多了些膘肉?忙掀开被角,见那一柱擎天,心道:还好还好。阿历纳闷:这是哪?莫非还在做梦?
地下黑狗的呜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凶相,是狼?还是狗?阿历头皮发麻。好在那不狼不狗的黑家伙只是看他一眼,把头转向门外,片刻,起身摇着大黑尾巴,顶开门跑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有人下马,有人说话,女子的声音,她说道:“老黑,你的。”那不狼不狗的好像叫老黑。
有人拉门,有人进来,阿历望去,惊讶道:“红,红梅?”
进来一少女,手提食盒,听见说话,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抬头白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今天不美了?”
少女眉眼含笑地把食盒放在门旁的木桌上,自顾地拿起屋角的擦脸巾,走出屋去。不多时,一边拧着,一边进屋,来到床前,少女给阿历擦着脸,问道:“饿了吧?”
近身袭来的淡淡香气,白如葱背的纤纤细指,阿历头眩眼花,口干舌燥。
少女轻柔地给阿历擦好脸,把擦脸巾放他手里,从腰间兽皮囊中取出一把小玉梳,坐在床沿给他梳起头发来。阿历手捧擦脸巾,头脑发呆,心道:红梅怎么在这?她这装扮?
少女一身艳红袍裙,青紫双丝交织镶绲;长发乌黑,归拢头顶,青玉石发箍束住后,柔顺直下垂及腰间;脚蹬褐皮矮靴阿历正看着,突然惊觉:我这还光着身子呢!慌手慌脚地拉过被子。他满脸通红,想把被子拉到头上,从头到脚盖个严实。
少女觉察到他的怪相,头一偏,看他脸,奇道:“咦,害羞?”说着,放下手里头发,起身抢过被子,一拉,被子扔到了床尾,阿历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大虾,红通通,光溜溜。
少女瞥眼那隆起的小帐篷,撇嘴道:“害什么羞?又不是没见过你那脏东西!”接着又坐下来,继续给他梳起头发。
阿历心里一阵失落:脏东西?这还是我那青梅竹马的红梅么?
慕红梅是阿历小时候邻村最心仪的玩伴,也是他长大后心心相念的女神,虽说人已定婚,可无论如何,想象中的她总是那么的舒雅柔美,有如温玉。可如今,这,这阿历一时失落,一阵感慨,五味杂陈。
慕红梅盘好发髻,转头看他的脸,心生警觉,问道:“想什么坏主意了?”把他手中的擦脸巾放回去,从床头拿起衣褂替他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