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模糊地看到了那一个人的脸。</p>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冰冷中又仿佛带着几分妩媚。纵是眼前浓重的黑暗，亦不能影响那一张脸的一分一毫。</p>
沈傲霜！</p>
鬼厉在那一张脸上微微看了一眼，缓步走了过去。</p>
“喂……”</p>
沈傲霜大声叫住那一个人。</p>
鬼厉微微停下身来，却是并未回头。沈傲霜看着那一个身影，心中忽地没来由地犹豫了一下，一会儿，终是说出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p>
鬼厉并未答话，他默不作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际，紧接着，又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缓缓往前行去。</p>
“嗒……嗒……嗒……”</p>
直到那一个身影完全隐入了远方的黑暗中，沈傲霜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她看着鬼厉消失的方向，像是轻轻嘀咕了一声，紧接着，转过身，往另一旁去了。</p>
不知不觉，鬼厉又走到了城头，他看着头顶漆黑如墨的苍穹，心中忽然浮现出沈傲霜刚才的话来。</p>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p>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p>
张小凡？</p>
还是鬼厉？</p>
没有回答，亦无从回答。</p>
他忽然想起了白日里那一双泪光闪烁的眼睛，那饱含期待却又无奈痛心的眼神，仿如针刺一般，痛入身心。</p>
“小凡，不要啊……”</p>
明明听到了她的呼唤，为何还是停不下杀戮的手？</p>
是迷失本性的嗜血渴望？还是源自本心深处的憎恶？</p>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p>
鬼厉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了眼睛。他忽觉这周遭的空气有点压抑，压抑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p>
那弥漫在空中的浓烈的血腥气！</p>
深深压抑着他。</p>
他睁开眼来，化作一道流光，从羲皇城上落了下去。</p>
鸿蒙古地，风沙堆积，平地千里，一片空旷。</p>
鬼厉举目四望，天地是如此辽阔、浩大，让人看了心中不由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忽然，在那夜风吹来的方向，鬼厉感觉到了一丝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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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风声还要微弱的声响，然而，鬼厉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p>
他转过头，向着夜风吹来的方向，缓缓看去。</p>
黑暗中，那一个身影也似是回转头来，看向鬼厉这边。清风吹起她脸上的面纱，微微作响。</p>
鬼厉看着那一个人影，忽觉是如此的熟悉。</p>
幽姨？！（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