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爹吐了口痰,望着女儿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扫地的安小楼,他只不过是到后院来搬坛子的,一个不凑巧,竟给他撞见了女儿的尴尬,女大不中留啊,他心里微微叹道。</p>
“早上好啊童老爹。”院子不大,安小楼的动作又凌厉,不到片刻院落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转身看到了童老爹,展颜一笑道。</p>
“嗯,早啊小楼……”童老爹淡淡的回应着这个假想中将会很可能会抢走自己宝贝女儿的年轻小伙子,心里竟有些泛酸。</p>
“你要拿什么?”安小楼看见童老爹往院子角落那个简陋的棚子里走,问道。</p>
“前边坛子不够用,我来拿两个坛子去。”</p>
“我来……”安小楼手脚麻利的很,一手一只,轻而易举的将硕大的酒坛子拎了起来,白吃白住人家的,替别人做点事也是应当应分的,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p>
“哎哎,你做什么?”这个时候童三好恰好瞄了一眼院子,看见安小楼拎酒坛子,立刻就嚷嚷起来,“爹!他胳膊还没好利落呢你就……”</p>
平白无故受到女儿的嗔怪,童老爹气哼哼的:“这还没怎么呢……唉,女大不中留啊!”</p>
安小楼一溜小跑,跑出了院子的尴尬,把童家两父女丢在了身后,时间太早,那些苦力还没来吃酒,因此铺子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主顾都没有,安小楼进了铺子,把坛子找了空位置放下,坐在桌子旁正要休息,忽然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铺子光线暗,那两个人进来时他正愣神,等到看到他们的样子时,安小楼大吃一惊,这两个人,居然正是昨天下午在街上揪着自己不停盘问的皂隶衙差!</p>
“你看,我说就在这里吧!”那个瘦猴笑着对身旁的高壮汉子道。</p>
“是了,侯兄弟这方面没的说,绝对是这个!”高壮汉子一竖大拇指,赞道。</p>
安小楼可没心思听他俩互相夸赞,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见官差,他甚至都有一种错觉:自己莫非真的做了什么犯法的事?</p>
“哟,两位官爷!”恰在此时,童老爹也从后院过来了,一掀门帘看到了两个官差,他的面上神色迅速变化着,一时惊恐,一时讨好,“这个月的税银我们可是交足了的呀……”</p>
“谁来向你讨税银了!”那瘦猴白眼一翻哼道,看这副样子,想必平日里没少在这些商家面前作威作福。</p>
“那您二位这是……”童老爹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p>
“我们是奉咱家老爷之命前来请人的!”高壮汉子朝天一抱拳,响快的说道。</p>
“拿人???”安小楼和童老爹同时吓一跳,“我们没犯法啊……”</p>
“谁说你们犯法了……”瘦猴皂隶白眼又是一翻,哼道。</p>
安小楼和童老爹面面相觑,皆不知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由,只是都在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祸事落到自家头上啊,而安小楼比童老爹还要多一份担忧,他更怕连累的好心的童家。</p>
“敢问这位官爷,你们老爷是?”安小楼毕竟年轻,见识又广,这些差官放在自己那个世界,也就是个公务员,替国家办差的而已,那也是为人民服务,只要不是拿人,就没啥好怕的,可这个世界这个年代就不同了,官府衙役在这些老百姓眼中,那简直跟天一样重要,没事的时候见不着,见着的时候就一定有事,也难怪他们会害怕了。</p>
“咱家老爷你都不知道?”瘦猴又哼了一声,安小楼心里骂了他一百遍:不是你家老爷是谁我不知道,而是你是谁家的奴才我不知道。</p>
“咱家老爷正是苏州知府!”高壮的汉子一脸自豪,抱拳道。</p>
“哦……久仰久仰!”安小楼学他一样抱拳回礼,“那请问二位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咱这里寒门小户的,又不逃税又不犯法,怎么会igen官府有瓜葛呢?”</p>
“正是先生你啊!”高壮汉子一指安小楼,“咱家老爷有请!”</p>
“我?”安小楼愕然,心说我什么时候哦跟苏州知府有来往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