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圆桌旁,阿蒙伸手牵引,将信仰之书取到自己面前,双目紧紧的盯着,似乎想洞察其中的奥秘。
剑圣阿塔那修斯最不耐等待,开口:“老友,我还是没能搞清楚,为什么会是这决定胜败?
它又和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关系?”
萨克齐冕下似有些无奈,似乎很着急老友的智商,但他还是认真解释:“你认为诸神需要的是什么?”
剑圣很自然的回答:“信仰啊!”
“是的,是信仰,最纯粹的信仰,最狂热的信仰,是哪怕濒临绝境,依然坚定如初的信仰。
而这,就需要奥尔迪安城的毁灭。”
萨克齐冕下微微吐了口气,似乎想吐出心中的压抑:“只有奥尔迪安城毁灭,只有无数信徒在毁灭与死亡之前的执着与虔诚,才是最纯洁的信仰之力,才能被这所吸收。”
说着,萨克齐冕下又看向了阿蒙,问:“你看到了什么?”
阿蒙微微沉默,才道:“种子,我看到了一粒种子!”
“是的,就是种子,一颗以最纯净的信仰灌溉的种子。
若是奥尔迪安毁灭之后,这聚集了足够的信仰之力,那么,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会结出果实,会有真正的属于这个位面的神之选民诞生。
那是毁灭后的新生,是兹尔图斯的胜利,祂将有权利在这个位面自由传教,没了神系的阻隔,也不可以被针对!
可若是信仰之力不足,这颗种子就不会发芽,它将枯萎,凋零,死亡。
而这才是真正的毁灭,是北地诸神的胜利,我所努力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兹尔图斯自然没法在这个位面立足。”
哪怕是以阿蒙的见多识广,心性城府,此时也听得目眩神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系之争!
原来,一切都源自兹尔图斯与‘被遗忘的国度’诸神定所定下的赌约!
这群神祇,真特么闲的蛋疼!
停顿了片刻,阿蒙突然发问:“那么,我想问,这一场神系之争,这一次屠城之战,这惊心动魄的赌约,有没有人在乎那些奥尔迪安城的子民?
那些必将伴随国度毁灭而死亡的无辜凡人?”
此言一出,剑圣挺直了腰杆,盯着自己的老友,目光灼灼。
而萨克齐冕下微微出神,沉默了许久,他才道:“你在玩耍的时候,有没有在乎过脚边的蚂蚁?
你有没有想过,你随意的跺脚,踩踏,倾倒污水,对于一个蚂蚁王国而言,就是地震,是洪灾,是毁灭?”
阿蒙微微眯起了眼睛,而剑圣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只听萨克齐冕下幽幽的再次开口。
“这样的我,你们还愿意帮忙吗?”
剑圣阿塔那修斯突然拍了下萨克齐,道:“行吧,你死了,总还是需要个人来为你收尸,就由我来吧!”
阿蒙笑了笑:“我从不觉得自己能拯救所有人,我只在乎我亲近的人,所以,我帮的从来不是这座城。
我只是在帮你,萨克齐冕下。”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两个问题?”
萨克齐:“请说?”
“第一,这场神系之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为什么你上面的那位要进入这个位面传教,并为此大费周章?”
萨克齐冕下微微耸肩,反问:“你为什么觉得这真神的隐秘与想法,我会知道?”
阿蒙:“呃,你也不清楚。”
萨克齐冕下似乎很无奈:“就算是上面的那些,都不会有人明确告诉我,那只是我所见,所思,乃至于从书籍和各种渠道获得的信息总结而来。
其中,确实有很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也有一部分是我的猜想和补充。
而且,你为什么觉得我上面的那位就大费周章了?”
阿蒙疑惑:“这长达二十多年的布置,以及这么复杂的赌局,不是吗?”
萨克齐冕下呵呵一笑:“那是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是凡人的视野,可对于诸神而言,时间,祂们从来不缺,选民,祂们只要愿意付出一些神力和关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所谓的赌局,祂们挥手间就能布置千百个,而这些,只要有一个成功,那就是收获,不俗的收获!”
阿蒙愣了下,突然觉得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这确实是是他站的高度不够,想当然的以为了。
顿了顿,他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虽然您伪装的不错,但我能看出,您似乎并不是虔诚的真神信徒?!”
说这话时,阿蒙带着些小心翼翼,毕竟,质疑一位选民的虔诚,哪怕是关系不错,都有可能翻脸。
只是,令阿蒙都没想到的是,萨克齐冕下很干脆的回答:“我本来就不是啊!”
此言一出,不说阿蒙了,就是剑圣阿塔那修斯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你说啥?”
萨克齐冕下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友,又看了看阿蒙,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本来就不是权利与威望之神兹尔图斯的虔诚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