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想笑,笑她和柳青青因为包大成的归属问题,争得不可开交,还差点大打出手,就在前几天,她还和陈思思比包大成为谁做得更多!</p>
陈思思又想哭,因为,事实证明,包大成为她做的更多,绝对比为柳青青做的多得多,而她,对包大成的伤害,却比柳青青多得多。</p>
陈思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报刊亭,她没有哭,没有郝玉秀那温暖的怀抱,陈思思就只能把眼泪吞进肚子里。</p>
她没有回报社,而是回到了家里,闭门不出。</p>
失去了线人,她没有了消息来源,呆在报社里也无事可做。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她已经预感到,她的记者生涯,恐怕要到头了。</p>
魔女陈思思陷入了对包大成的热切相思中。</p>
陈思思思念包大成,除了因为包大成是她的线人加战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超一流帅哥熊胜利。</p>
常言道,人比人,比死人。</p>
从外貌上看,超一流帅哥熊胜利能把包大成比死。可是,从思想境界以及陈思思的切身利益上看,帅哥熊胜利反倒被衰哥包大成给比死了,至少,在陈思思心目中,熊胜利就是个死人!而包大成同志,却几乎是永远活在陈思思的心中。</p>
各位看官大概会问,包大成在陈思思的心目中,不是“兽面兽心”吗?后来勉强提升到了“人面兽心”,可总归是“兽心”呀。</p>
其实,此一时,彼一时也。</p>
当初陈思思涉世未深,这辈子顺风顺水,也没遭遇过什么像样的大难,对“兽心”二字的理解极为幼稚。比如说,对于一个涉世未深小女孩而言,如果有人抢了她的棒棒糖,那这个人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坏的禽兽,比希特勒隋炀帝商纣王等等等等著名恶人还坏。一旦这个小女孩长大成人,就会发现,真正的禽兽是不会抢棒棒糖的,禽兽要抢的东西比一根棒棒糖要严重得多,于是那个抢棒棒糖的坏小子,反倒成了她最最美好的回忆。</p>
陈思思就是那个丢了棒棒糖的小女孩,包大成从她手里抢走了棒棒糖,而熊胜利砸了她的饭碗,顺带抢走了她的无比辉煌的前程,相比之下,包大成成了陈思思的美好回忆,而熊胜利则成了陈思思的噩梦。</p>
陈思思终于发现,导致卧底包大成暴露的原因,不仅仅是那一次失败的表演,也不仅仅是莫名其妙成了“大表姐”。人面兽心的熊胜利早已秘密潜入葫芦街,在陈思思与包大成在咖啡店里精心准备表演艺术的时候,熊胜利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采取间谍手段,侦破了她和包大成的秘密联络。因而,表演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包大成的表演水平已经到了孙红雷的水平。</p>
现在,在陈思思的心目中,包大成的形象祥云缭绕光芒四射,如同峨眉山上的佛光,脑袋上带着一圈安详耀眼的光圈;而熊胜利的形象,则是黑云压顶,残云愁雾,伴随着恐怖电影中恶魔出现时的骇人的音乐,以下情节就是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洪水猛兽尸横遍。</p>
所以,此时的陈思思,比任何时候都思念包大成,其情真意切,完全可以用一句古诗来表达:“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拮,此物最相思!”</p>
与此相反,陈思思对熊胜利的愤怒,也到了怒发冲冠的地步,现在,她万分后悔当初没有抓住机会,一脚踢掉熊胜利裤裆下的东西,让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逍遥法外,到处害人!</p>
偏偏就在此时,熊胜利不识时务地登门拜访陈思思,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p>
熊胜利此行,心情和目的都十分复杂。</p>
他对陈思思怀有双重内疚。</p>
首先,他曾经和陈思思是恋爱关系,虽然,这个恋爱关系不管是形式上还是内涵上,都显得十分勉强,但在客观上,这一层关系的的确确存在过,熊胜利还跟着陈思思一起去看望了“妈妈”,也曾经把陈思思的照片拿给他爸爸看过,并得到了熊老的高度认可。当然,陈思思似乎对这一层恋爱关系的态度有些淡然,但不管怎么说,陈思思也没有明确表示过要终止这一关系,相反,倒是熊胜利遇到了牛丽丽,陷入情网,一发不可收拾,并最终,被包大成叫了“姨父”。因此,熊胜利的行为,可以用“移情别恋”或者“喜新厌旧”来加以描述,这种行为显然不为主流道德规范所认可,属于鞭鞑唾弃的范畴,用一句通俗话来说,就是“现代陈世美”!</p>
此外,熊胜利挖了陈思思的墙角,出卖了陈思思的线人,砸了陈思思的饭碗,并且,更加卑鄙的是,他坏了记者的行规。</p>
各位看官,其实,没个记者都有自己的线人,不光陈思思有,熊胜利自己也有。只是,他们不叫线人,而叫信息员,称呼虽有不同,但实质是一样的:都是潜伏在人民群众内部,拿群众的**卖钱。线人不仅是记者的衣食父母,也是报社的衣食父母,没有了线人,报社也难以生存。所以,自从有了新闻行业,线人就是受报社保护的,且是绝密。可是,在包大成这件事上,《上江晚报》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卖了自己的线人,自毁长城。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广大线人们就会质疑《上江晚报》的诚信,更会质疑自身的安全,他们会从包大成的遭遇得出一个结论:跟着一个不守诚信的主子,会死得很难看!如此一来,线人们就不得不主动与《上江晚报》划清界限,改换门庭,另投明主,否则,包大成的现在,就是他们的未来!</p>
熊胜利砸的不仅仅是陈思思的饭碗,他砸的是《上江晚报》所有记者的饭碗,也包括他自己。</p>
他不仅是陈思思的罪人,也是所有记者同行的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