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聿城上前,双手一手一边,撑上了段宁德坐着的官椅两个扶手,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下的姿势。
他躬身,近距离看着自己的爷爷,一字一顿道:“为你的孙子披荆斩棘扫清障碍,扶持他顺利继承你的位置,这不就是你在做的么?”
段宁德轻哼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并没有因为段聿城的逾越而表现不悦,“我确实打算把公司的事务交给聿怀了,也确实早就做好计划,要聿怀做我的继承人。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赶你下台了?”
秋宁在段聿怀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就带着他的巨额遗产跑了。
段聿城刚刚生下来,就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丢在一个瑞士老人家里抚养。
后来,稍微大一点了,段聿城就被段家接回了段家。
那天,那位抚养他长大的老太太,在他脸上吻了又吻,激动地说:他马上就有家了。
那时候的段聿城,正是刚刚开始懵懵懂懂懂事的阶段,听到家这个词,他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期盼。
毕竟,家这个字眼,是他多年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他满怀期待地上了那辆轿车,来到的却不是一家,而是一个冰窖。
“你不是我的孙子,你只是我儿子在外面和野女人生下来的野种。”
这是段聿城第一次见到段宁德时,老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本应该是他爷爷的人,表情冷漠,话语冰冷,深深刺痛了段聿城当时幼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