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新年夜,雪花纷飞动荡的一年即将过去,迈入更多没能预测的乱世。踏进六九的半小时前,小丽拥着父亲形象,比她年长五岁的伊夫,两人在小阁楼的烛光下接吻,再接吻。陶醉在革命的激情和不明所以的爱情定义中,小丽首次免费奉献上她对伊夫的感情和肉体。她终于享受到被珍惜,被温柔和温暖所包围的正常男女关系。但是当外面遥远处响起十二点正的钟声,房门被武力踹开,三名眬面的黑衣突击队冲进房间内,把正压在小丽身上的伊夫强行扯离房间,木棍猛烈击在男人的后脑,犹如尸体般被抬离房间,最后撤离的矇面大汉恐吓床上用床单蔽体的小丽说了一句“下一个就轮到你的了!”
小丽不管被恐吓,拼尽了她发声系统的声浪:伊夫!
就像她的父母亲,伊夫人间蒸发掉。听某逃出生天的一位教授说,伊夫因精神病被关在疯人院里永不超生了。
面对一个像智障孩童的伊夫,被关在笼牢里自言自语,大小便失禁。站在铁枝隔离外的小丽被笼里削光头发和胡子,一名叫伊夫的陌生人所弄哭了。他对自己的名字好像无动于衷,对小丽的到访根本视而不见。他坐在自己的便溺上吮吃着自己的手指。当年盛传的“傻仔针”就是这样为排除异己而获得盛名的。
小丽绝望含泪地站在笼牢外达数小时,把泪哭干了之后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