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五口的尸体上撒下大量一千面值的欧元。咬着牙签,找到泊于民宿旁的小车车匙。车内有许多毛公仔,可能是三名子女的玩伴。把毛公仔扔出车外,把各类从厨房拿到手的孖人牌大小利刀和短柄铁锤放在客席。开车到民宿大门前,被杀男主人和他妻子被钞票封住整个的头颅,防止血液从切断的伤口流出,犹如被血和钞票所密封的两个断头,妻子金色的长发把丈夫的头捆在一起,扔到大门前的地上。按下方向盘,响起车笛声。笛声回荡着漂亮妻子生前被摧残所发出的低吟,丈夫被强迫观看这一幕接一幕的惨剧。两人死不瞑目,有幸地睁着眼看不到三名儿女被勒毙的大悲剧。
车厢望后镜里看到自己双眼的勒飞尸,突然把车急刹在路旁,跳下车弯下身,呕吐大作。吃完两小时不到,就把胃内的猪牛鸡蔬菜完全回馈社会。勒飞尸想起斩首的残酷和不人道,想起握杀小孩手掌手指的感觉,最让他噁心的竟然是摧残孩子的母亲景象。
清理肠胃后,勒飞尸跪到地上。双手掩面,震动的肩膀和些微的哭泣声,惹来他身后因为血腥味从路旁密林走出来的四头野狼。浓烈野生动物的气味在勒飞尸的大脑里发酵。突发性地扑回座驾,快速关上车门,回头瞪着一双巨爪爪在车门上的一头貌似狼王那张张开的嘴巴,热气把玻璃窗薰染成一层雾气。那双泛着黄红色的瞳孔与车内男人那双充血之瞳正好四目交投。狼王露出锋利犬齿,勒飞尸也露出雪白的门牙。右手紧握客席上的短柄铁锤。左手按下电动车窗,窗子缓慢地降低。狼王绝对不是笨蛋或愚蠢之辈,在窗子半开时依然没伸进长长的鼻子跟嘴巴,避免自己被这名人类右手手持的攻击性武器所突袭。
勒飞尸怎也没想到的是当他弯身跪下时,一头更奸险,身材较细小的野狼已悄悄然跃上车厢内,俯伏在后排座位上。突被身后的狼牙噬在后颈处的勒飞尸,双手伸过后面紧抓住一堆毛就往前面甩。快速拿起铁锤就胡乱地向那堆毛狂敲狂打,一记铁锤击中接近自己头颅的硬物,只闻悲鸣及颈部摆脱狼吻。一手按着狼的脖子,一手猛烈向着牠的鼻门和后脑狂击。不知铁锤击中多少次,只听到头骨破裂的声音,混着狼的悲泣,车厢内回复平静。勒飞尸捂着脖子上被咬的血洞,瞪着窗外的狼王,露出一副更凶残的眼神及嘴脸。狼王终于放手,领着余众离开,不时地回头看那辆小车。小车开上百米之距离,门打开,一头毛茸茸的狼尸被推出门外。车子张扬而去。狼群从树林旁走出来,嗅着躺地上的尸体。
颈项上被扯掉的一块肉留在车厢的地台上。双眼的视线被失血过多的关系变得阴暗不稳定。昏花的视野严重影响驾驶人的判断。不幸中的大幸,这小康之家的小车行李箱内竟然有急救箱子。先用止血布捂着偌大的伤口。狂啃好几粒止痛丸。再用绷带在脖子上缠绕几个圈,贴上胶贴。望后镜中看到十分钟不到,血已从伤口渗透出来,把白绷带染红。
车子进入较多大楼的市区位置。傍晚时分偏远小市镇内的炊烟和灯火跟千里背后的老家那繁荣畅旺没法匹比。某十多层的中型大楼大堂处设有各楼层营业公司的水牌。留意到私家医生像是东欧乌克兰或俄罗斯的名字。升降机把人送上苍穹下的最低层七楼。
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医院医药味。勒飞尸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前台那位低胸护士服装打扮的艳女郎咧嘴笑向勒飞尸。这类制服诱惑在老家及西边兄弟国的迪场酒吧都欣赏过砍过和杀过。豋记了假名leface后,既不用身份证明也没问年纪,坐下那冷板櫈不到三十秒就被喊进医生房了。
黑发女医生坐在方桌后面:被吸血殭尸咬了是不是?
爽快地量血压和探身温。女医生站起来时,白色袍下露出雪白双腿,只扣上两颗钮扣的白袍内,好像没有什么蔽体衣物。勒飞尸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是黑店!?谋人寺!?活人屠宰场!?变态女医师的行凶场地!?
勒飞尸扔下一堆欧元冥纸,试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