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简易的过道通向厨房,过到地上没有铺地毯,之前弄的很凌乱,显然之前来过不少人,到处都是沾水的军靴脚印。我注意到过道右边有一个小门被紧锁着,这时候海德里希挡在我的面前,向我指引道:“先生,前面就是命案现场。”
我们穿过过道,直接进入客厅,这是一间方形大屋子,只在正中央摆放着沙发茶几,其他并没有多少家具,墙壁上有一个血手印十分醒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死者留的,屋里只有一个窗户,透光性不是很好,即使是白天室内光线也非常灰暗,我很怀疑这样的地方究竟能不能住人,室内死者的尸体一开始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名死者直接坐着仰靠在沙发上,早已涣散的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死不瞑目,在他的右太阳穴上枪口创伤赫然醒目,皮肤有被灼伤的痕迹,而另一侧,喷溅状的血水早已在墙上凝固,子弹贯穿了死者的大脑,在墙上留下了十分显眼的弹痕。死者大约三十五六岁,个子魁梧,头发微秃,但是穿着得体,也许之前在房间里会见什么客人。因为在桌上乘着生蚝和两杯装着波兰啤酒的酒杯。死者双手交拳摆在大腿之间,双腿放松,身体的放松姿态显示出他生前并未遭受到任何胁迫。
斯陶芬伯格靠近尸体口鼻闻了闻,并查看死者手臂皮肤和瞳孔,断言道:“死者死去不到十五个小时,应该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殒命,现场并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死者生前也没有遭到任何约束捆绑,近距离开枪,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墙上的弹着点显示凶器是一种大口径半自动手枪,死者可能是被美国1911勃朗宁手枪毙命”之后他捡起地上的弹壳拿给我看。示意这是一种045口径的手枪子弹壳。
我问海德里希:“这是什么人?”
“海因兹特姆莱,德国慕尼黑人,一个星期前在德国商务部报备,来波兰经商。”
接着,海德里希又说:“我们的人听见枪声,在楼道里当场抓获了犯罪嫌疑人,犹太人,波兰裔,之前在酒吧工作,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由于特姆来低价收购犹太人酒吧激怒凶手而对他本人采取的报复行动,这个犹太人本应该在一星期前被送往奥斯维辛,事实证明,德国人对待波兰的犹太人还是太仁慈了。
我直接略过他的废话问道:“不是说的三个死者么,现在怎么只有一人了?”
海德里希的随行参谋抢先汇报道:“特姆来的夫人与他的十一岁的儿子被弃尸于卧室内,身上多处枪伤,显示武器与打在特姆来身上的一样,我们在凶手身上缴获的正是一把黑色1911a1型手枪,犹太人能很容易的从美国搞到这种手枪和子弹。母子俩的尸体现在已经火化并妥善安葬。”
我问:“为什么不处理特姆来的尸体?”
海德里希笑道:“我约见了华沙早报的记者,他们答应对此事进行采访,世人应该知道犹太人对德国人犯下的暴行,特姆来死者的照片将是很好的证据,先生,难道您不觉得用波兰的舆论比利用我们德国的报纸更有说服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