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瞪眼:“你觉得那个女人比咱家倩倩会做妈。”用的不是问句,是陈述语气。闻言,温父的面部表情微微一怔,旋即反问温母:“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温母哑舌,神色明显有些不
自在,她又不是那种没受过教育,是非不分,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妇人,如何不知在做母亲这一方面,那个女人的确比她女儿温倩强过很多。这一点是真得没有她否认的余地,因为不管是哪个
只要了解她温家和沈家,及那个叶家之间的事儿,了解沈逸和她女儿和其前妻之间的故事,都不难看出,在沈逸的生命中,前后两个女人究竟有和差别。说实话,越是将她女儿和那个女人放
在一起做对比,她越是感到尴尬,感到自己同样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做的有多么失败。她没教养好女儿,以至于她女儿温倩不顾道德底下,仗着家世拆散他人家庭,迫使对方不得不娶她。如此
行为,让一个无辜的女人失去丈夫,让四个年幼的孩子失去父亲,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那个女人将儿女养得个个出色。反观她女儿温倩,闹着和前夫离婚,要自己抚养和前夫生的那
个孩子,结果呢?把好好一个小姑娘养得娇纵任性,养得脑子里除过情情爱爱,没有其他。后来生个儿子,同样养得不像话,霸道,小小年纪不知道学好,嚣张、脾气暴躁,动辄就在地上撒
泼打滚,看着就令人头疼。
但作为母亲,她的女儿即便再不好,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团肉,又如何愿意听旁人说她女儿的不是,尤其这个旁人还是她的另一半,是她女儿的父亲,怎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非得把她
女儿的不堪说到明面上?心里犯着嘀咕,温母索性直接把自己的不满说出:“倩倩是咱们的女儿,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要说出来?”温父面露无奈:“是你先说的,我
不过是按你话里的意思反问一句,你倒是怨起我来了,这样吧,往后你说什么我都把嘴闭上可好?”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温母面上不由露出些许不自在:“打今儿起,谁都别在家提有关沈
家的事了。”沈家已经和温家不存在任何关系,关注沈家,于他们温家来说,除过憋闷和面子上挂不住,没有旁的,那么与其自找不痛快,不如理智点,少关和沈家有关的事。“外公外婆你
们在聊什么?”刘海琼这时从门外走进客厅,随口问温父温母。“你年纪不小了就不能好好处个对象,把终身大事给解决掉?”温母没有接刘海琼的话,而是苦口婆心说:“再拖下去,和你
年岁相当的好男孩可就不好找了。”眼看着快年满二十三,自去年回到京市,整个人变得沉默,不喜说话,不喜与男孩子交往,任凭她把嘴皮子磨破,始终一副很丧的样子,这是在怨他们做
外公外婆的没帮她抢那位男同志,继而消极对抗?温母琢磨不透刘海琼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能清楚感知到,从刘海琼去年回到京市,就和温家人的关系变得没以前亲近,不再喜欢和她这个外
婆说这说那,将所有心事全藏在心里,问不出,更是相比起往日常住在温家,去年到现在,基本上很少留宿温家,最多每月月中月末来温家探望他们这对外公外婆各一次。要说没被小丫头的
态度给伤到,那自然是假的,但隔阂已造成,小丫头不愿解开这个疙瘩,非要怨他们不出手相帮,作为长辈,他们开解不开,便只能包容这丫头的小情绪。“外婆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
刘海琼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情绪,眼神透着些许惆怅说:“如果他肯和我处对象,立时立刻就让我们领证结婚,我没有任何意见。可问题是,他不喜欢我,外婆,你说我该怎么办?”
视线落在温母身上一动不动,刘海琼低喃:“他是我见过最优秀,长得最好看的异性,就拿年前的高考来说,他是满分双黄蛋状元中的一个……”温母温父本神色怔然,熟料,随着刘海琼
越往下说,脸色渐渐生变,等听到刘海琼说到满分双黄蛋状元这一刻,两人的表情完全称得上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温母截断刘海琼:“你在西北喜欢上的那位男同志……名叫洛怀民?”歪
头,刘海琼一脸无辜:“是啊,他是叫洛怀民,我喜欢他,想嫁给他。”年前高考分数出来,她是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满分高考状元有两人,其中一个的姓名于她来说异常熟悉,当时,她
怔愣半晌,随后回过神,满心愉悦不已,但很快重新低落起来。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即便对方考上b大,即便对方将要来到京市上学,距离她很近,都难以改变对方不喜欢她这个事实。忘不
了,喜欢却又得不到回应,她近来实在难受得很,不知该如何成全自己心底的爱情,今日,也就是现在,眼前这位,她的外婆既然这么关心她的感情生活,那么她说出来,能否得到帮助?譬
如托关系安排她进b大工作,哪怕做大一新生的辅导员亦或是某位教授的助教,她都会很高兴,但此刻她能如愿吗?
——听到她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