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香一直张耳听隔壁动静，以为二人若是亲热，声音必不会小。</p>
可半晌不闻。正觉得奇怪，见林凤凰手举烛台推门缓步走入，半批罩衣整齐，笑道：‘怎地？人家真的不要你？”</p>
林凤凰将烛台放在桌上，在榻侧坐下，呆了一会，将手慢慢捂在脸上，双肩耸动，悄声而泣。</p>
白玉香虽不曾亲见，却也能想象得出是怎样情形。知她心中苦楚，低叹一声，上前劝慰道：“你我终是要脸皮的人，做不到别人那一步。童大哥必也明白，你何苦为难自己？”</p>
可林凤凰却无法释怀，回身偎上白玉香的肩头，将脸埋在她颈下哭个不停。</p>
白玉香拍着她的背哽咽道：“女儿家怎地难做？如何才是个好？”</p>
童牛儿自林凤凰走后，大瞪着双眼直到天亮。看着一缕金黄阳光射在脸上，耀得他眼底生花。</p>
刚刚闭起，听小丫头探头入门道：“童大人，有老爷来寻你。”</p>
童牛儿道：“哪个胆大的？敢在我面前称老爷？不想活了吗？”</p>
小丫头踏进一步，将门半掩，略低声音道：“雷府那个没卵的鸟人。”</p>
童牛儿忍不住笑出，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道：“你怎地敢？若被他听去，怕不扒了你的嫩皮。”</p>
小丫头嘻嘻笑道：“有你在，他不敢。”</p>
童牛儿蹬靴来在外屋，低身在她粉嫩如珠的小脸上轻抚一把，道：“你呵，自跟了我，胆子愈来愈大，女孩儿家怕不是好事。收敛些，待我们入主雷府之后再猖狂。”小丫头笑着应声。</p>
童牛儿来在楼下正厅，见雷府的杨公公正撇开双腿，大刺刺地坐着。</p>
但见得童牛儿走下楼梯，却不敢怠慢。忙一跃而起迎上前去，将腰弯下大半，脸上陪着腐烂笑容道：“童大人，我家小姐请您即时进府呢。”</p>
他对童牛儿本就惧怕，如今童牛儿欲娶银若雪的消息朝中的人还不知，雷府中的下人却早传得鼎沸。</p>
杨公公听闻之后如遭雷劈，张着嘴傻了半晌，才知今后的日子怕要难熬了。</p>
但他是被人欺压惯了的小人品格，自有应对的策略。其实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将自己看做一条狗，摇尾下力巴结童牛儿，以求在夹缝中活得滋润些罢了。</p>
银若雪小睡之后起来，刚刚在香汤中沐浴而出，披垂长发上还沾有一片片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茉莉花瓣。</p>
小衣也不穿，只着一件半透纱衫，脂雕玉琢般的身体高起低伏，晃得童牛儿双眼放光，暗咽口水。</p>
银若雪手捉金勺，正将一口参汤送入嘴里，见得童牛儿虎狼般的模样心中悄笑。女人从来最喜欢能将男人逗弄到如此才觉得意。</p>
可参汤还未咽下，却觉胃中酸水泛起，叫她“啊”地一声，将参汤吐在雪般白的线毯上。</p>
童牛儿忙过来扶住她道：“怎地了？”</p>
银若雪将拳头打在他胸上，噘嘴嗔道：“还不是你做下的孽事？叫他在我腹中天天折磨我，吃不让我吃，睡不让我睡，连一刻消闲都没有。你说你怎地陪我？”</p>
她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甜甜地，甚觉舒畅。</p>
童牛儿自然懂得如何应对，将她抱入怀中便向床帐那边走，口里道：“我这就好好陪你，叫你去天上飞一圈回来，你不就满意了？”</p>
银若雪笑着挣扎道：“休耍赖皮，我有事和你说呢？”</p>
童牛儿却不依，将她扔到帐里扑过道：“被窝里说来听听。”便撕扯银若雪所穿纱衣。</p>
银若雪也不拦他，只道：“你轻些对我，怕孩儿受不得。”童牛儿应过一声，心里却道：轻些？轻些还有甚意思？</p>
待风歇雨霁，银若雪偎在童牛儿怀中，一口口吃着他喂过的参汤，缓声道：“林猛已经捉下，现押在天字牢营里，你不去看他吗？”</p>
童牛儿惊得双手齐颤，将银碗里和金勺中的参汤尽数泼洒在银若雪的胸前和腹下。</p>
银若雪早知怕会如此，是以并不着恼，道：“你怎地了？”童牛儿扯过帛巾在她身上胡乱擦抹一番，反身便要下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