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面色凝重,她没想到连老一辈都会插手此事,却也没有怀疑卖布先生的话语,叹道:“豢狼人!”
小公子沉默了许久,陈玉知面露苦笑,打趣道:“听说漠北的座狼都与他有关……估计又是来找我寻仇的。”
“你不必介怀,费老头是胡车儿的师傅,两人同为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他若不要老脸,本姑娘便用十二银刺送他上西天!”
论起权谋与心术小公子不在行,但倘若撕破了脸不顾及往昔交情,十二银刺仍旧是漠北的噩梦。
李溪扬一夜无梦,睡得甘甜,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然有些亢奋,不禁笑道:“陈玉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青衫瞥了瞥愈发仙风道骨的小杂毛,碎道:“怎么了,莫不是想逃回中原?”
茅山小道伸手逗了逗肩头白狐,抬高了几分语调:“我入通幽境了!”
“不就是通幽境,有什么了不起。”
青衫随口一言,继而瞠目结舌,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问道:“什么,你何时入了通幽境?”
小杂毛最乐意瞧见陈玉知吃瘪的样子,当即笑道:“在降樱、落梨两阵中受益匪浅,侥幸炼化当日燕舟前辈所留下的一道剑气,继而凭借一丝天道感悟入了通幽。”
陈玉知轻叹一声,少年郎开了金口:“玉知大哥,我最近觉得所见万物皆可为刀,所及之处瞬息黯灭,虽说还未踏入通幽境,但较之以往天差地别!”
白衣女子捧腹大笑,许久后言道:“你们俩想气死陈玉知?小家伙,飞刀与寻常修者不同,你如今虽未踏入通幽却已有了与之一战的能力,来日若有提升便能与本姑娘一般越境杀人!”
青衫又叹一声,故作楚楚可怜之姿,言道:“哎,王君飞舄仍未去,兴发会能驰骏马!你们翅膀硬了,以后可得替我挡风遮雨……”
两人齐齐白了他一眼,再有笑声充斥天地间,陈玉知心中宽慰,亦觉得这两个兄弟甚是体贴,这言下之意乃是想告诉自己不必太过担心,天塌下来大家一起扛!
献狼皇城内,月无瑕一人静坐大殿,呆呆望着狼图腾默不作声,她本不愿意居于庙堂,更别提终日受累批阅奏折,若不是有一方百姓疾苦在肩头,“女帝”二字对她而言根本毫无留恋。
夜不能寐,女子辗转许久,独叹一句:“无瑕若是个普通女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