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所指之处出刀。”
女子抬手伸出一根玉指,“西北、西南、正南!”
嗖声不断,三尾长叶朝远处掠去,亦是与女子所指方向丝毫不差,继而有闷响不断传出,一人连闪三道残影,终是耐不住性子碎骂了一句,几步便掠至人前,言道:“小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轻哼一声,朝陈玉知眨了眨眼睛,言道:“祁山郎什么时候变得偷偷摸摸了?”
陈玉知皱眉又松开,没想到自己要寻找的古稀年之主竟会自己送上门来,如此想来木吟镇所闹动静也算不亏。背着残破长枪之人笑道:“凤尾银刺谁人可挡?我自是不敢太过莽撞……”
小公子没有搭理他,亦觉得这花丛浪子是个臭负心汉,言道:“陈玉知,接下去靠你自己了。”
青衫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晓该如何与男子打招呼,却听他率先开口:“你就是青衫黑剑?”
丹凤眼没了先前嬉闹之色,转而如满天星河淌碧波,轻轻点头不卑不亢。
“剑呢?”
花苗银饰被一手轻拂,青衫叹道:“妻亡,剑葬。”
“对不起!”
“无妨。”
祁山郎取下古稀年,残破枪身蜿蜒如朽木,问道:“为何用刀?”
“祭奠甲子刀客。”
“涯角传闻是真是假?”
“偶得枪仙传承,如今已将涯角赠予一人。”
“当真阔绰……可否赐教一二?”
这祁山郎还真是人狠话不多,陈玉知莞尔一笑,朝前行至对方身前,继而一手勾住了男子肩膀,这模样如同老友相见一般。
两人渐渐走远,祁山郎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挣脱青衫臂膀,只听他低声说道:“你想见识赵延嗣的枪法?”
祁山郎直言快语,亦不想有所隐瞒,言道:“想之非常,西蜀枪仙之名如雷贯耳……我的枪法与常人不同,乃是聚百家之长精益求精!”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祁山郎对漠北庙堂与战事丝毫没有兴趣,仅对女子与枪法痴迷,当即笑道:“但说无妨!”
陈玉知讪笑两声,亦学着对方直言快语,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万花谷的古果花种破境,谷主裴雪凝有一个条件,她要你祁山郎与去一趟万花谷……这买卖你觉得如何?”
祁山郎浑身一哆嗦,挣开了青衫手臂,两人四目相对却久久不言。
陈玉知瞧得出他有些为难,叹道:“祁兄,我初入漠北人生地不熟,却总能听闻你的风流事迹与艳史……这裴雪凝对你情有独钟,不知在你心里她究竟算什么?”
祁山郎一人盘坐,一枪矗立,思绪渐归当年情,往昔随之漫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