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有三苗九黎的传说,相传在千百年前滇南有着“四罪”与“八十一部落”的存在,然如今许多辉煌都掩埋在了岁月长河之中,仅有万毒窟独善其身,其下九溪十八峒人才济济,在滇南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自老尊主逝世后,滇南一直都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虽说新尊主已经上位,但终究差了些威望,许多人都在暗处虎视眈眈。九溪与十八峒多次大打出手,皆想振臂一呼夺了尊主之位号令群雄。
荆西往南可见群山,没了城池自然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国子监的通缉传不到滇南,陈玉知乐得清闲,一山之后是一溪,偶有经过苗寨之时,也能在言语中感觉出当地人的淳朴,蛇虫猛兽惧怕小泥鳅的威势,这让三人如鱼得水,轻易克服了滇南最麻烦的问题。
支罗峒中,洛十八于神龛前紧皱双眉,当日青哑子遇害,灵牌碎裂时自己捏了道灵魂印记在手,只要那人来到滇南,自己便能感知对方的方位。这位峒主等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没能等到“凶手”出现,就在想要放弃之时,印记有了反应,淡淡的波动有些微弱,却能肯定那人到了滇南。
一处苗寨里,陈玉知以一头野猪与一户人家做了笔买卖,三人打算落脚一晚,整天在林中过活也不是办法,本想花些碎银了事,却不料苗寨里皆是些视钱财如粪土的淳朴人家,这滇南苗寨的百姓大多自给自足,也确实没有花银子的时候。
老人家也不吝啬,几碗虫茶香气四溢,言道:“这虫茶是滇南的特色,你们尝尝!”
见小杂毛喝了几口后,陈玉知才浅品了起来,醇香甘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与寻常草青有着明显区别。
“这虫茶并不是茶,而是由一种名叫米缟螟的幼虫,采食茶叶后留下的粪便干制而成。”
小杂毛嘴里还嚼着些残渣,本想品一品这独特茶叶的味道,闻言后不禁咳了起来,陈玉知笑道:“小杂毛,这味道如何?”
“哼,你不也喝了,问我作甚?”
陈玉知没有接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茅山小道,茶杯在手却再也没有了品尝之意。
老人家有一子一女,晚间归来几人同桌吃饭,以辣椒为主要的菜肴颇为可口,几人都没有介绍自己,行走江湖本就如此,相逢即是有缘,一碗酒后来去匆匆,不谈去留,不问归处。
苗寨中人都比较好酒,有“无酒不成礼”的说法,陈玉知好久未能畅快痛饮,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自己,三巡之后老人家问道:“年轻人,不知你们来滇南作甚?”
陈玉知言道:“来滇南找个朋友,老人家……你知道万毒窟在何处吗?”
这万毒窟在苗寨里也算不上神秘,他说道:“万毒窟在何处我不知道,九溪十八峒却人尽皆知,距离我们寨子最近的地方便是支罗峒,你若要找朋友可以去那里问一问……不过可得小心些才好,这段时间不太平。”
李溪扬与花骨在一旁侧耳倾听,陈玉知问道:“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户主的儿子忍不住了,言道:“这关了门说说也成,出去最好装作不知道,可别引火烧身才是……我听朋友说万毒窟的老尊主前不久逝世了,自此九溪十八峒纷争不断,明眼人都瞧得出其中隐晦,肯定是在争夺尊主的位置。”
陈玉知眯起了双眼,不知月小毒那丫头当下如何了,至于支罗峒也能避就避吧,当日在药王谷外随手解决了几个心怀不轨之人,那个叫青哑子的男子好像就是支罗峒之人,虽说自己有小泥鳅这个万蛊克星,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洛十八带人包围了小苗寨,夜里一根根火把来势汹汹,许多身穿苗服之人驱使蛊虫在一旁虎视眈眈,支罗峒一脉在附近恶名昭著,就算惊扰了寨子里的百姓休息,也无人敢站出来说话,挨家挨户紧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