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间谍</p>
不知是慕容画楼的话打中白云归的七寸，还是他自己幡然醒悟，往后的日子，吃药换药倒是没有为难副官。</p>
李争鸿知道这件事，诧然半晌：“督军什么都不怕，偏偏打针吃药要了他的命，还从未见过他这般顺从……夫人，您到底跟督军说了什么？”</p>
慕容画楼抿唇轻笑。</p>
伯特伦号那日发生的事情，好似被深埋在尘埃里，慕容画楼的枪法、云媛的失踪，白云归只字不提。</p>
白云灵倒是追问了几次，慕容画楼搪塞，“我见过旁人练靶子，以为很容易呢，就开枪了……想不到真的挺容易。”她又单纯，还真信了！</p>
李争鸿伤的不算太重，休息了一个月便继续跟在慕容画楼身边。</p>
那日接了一封电报之后，驻军的将领便开始每日来往督军官邸，每次都与白云归密谈好几个小时。慕容画楼直觉出事了。</p>
偶尔查看日历，她倒是想起了这一年的一件大事：新上任的内阁总理决定对南方用兵，武力统一华夏。</p>
可是最后由于政治上的明争暗斗，几个月后，那位总理被迫下台，结束暂短的政治生涯，这项大计亦未曾付诸行动。</p>
白云归心中所忧，可是这件事？</p>
官邸重兵把守，早无往日幽静。楼前繁茂木棉树花期早过，绿葱虬枝不见烈火红棉。斑斓夕阳筛过俏枝，投下斑驳光影，耀眼金色令人沉醉。</p>
缠花铁门拉开，幽蓝色别克越野车缓缓驶出，执枪侍卫恭敬行礼。</p>
白云灵依偎在慕容画楼肩头，嘻嘻笑道：“大嫂，幸好你说要出去看戏，否则我真是不敢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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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陆高官的千金陆冉十九岁生辰，陆府大办宴席，白云灵早就应下一定会去。可是白云归住入官邸之后，门口守卫森严，白云灵吓得不敢轻易出入，只得央求慕容画楼。</p>
大戏院今日有《碧玉簪》看，名角孟晓晨登台，十分难得，慕容画楼一早就订好了位子。</p>
听说她们要出门，白云归没有反对，跟李争鸿与张根吩咐道：“戏院里鱼龙混杂，李副官要机灵一些；陆高官家宴，应邀而去的权贵颇多，张副官要谨言慎行……晚些回来也不打紧，难得出去一趟，要玩得尽兴！”</p>
慕容画楼与白云灵忙道谢。</p>
“其实你想多了，督军不会管我们进出琐事的……”慕容画楼笑道，“你下次要出门，还跟以前一样……督军管军事，咱们过日子，他的手不会伸得这么长……”</p>
李争鸿与白云归都笑了。</p>
车子驶到岔路口停住，白云灵跟慕容画楼告别，上了跟在身后的车子，往相反的方向而去。</p>
白云灵下车之后，李争鸿就跟慕容画楼道：“夫人，您说的不错。刚刚您和六小姐上楼更衣，督军就跟我和张根交代，若是夫人和六小姐要出门，只管去，不需要专门去请示，家里又不是军营。”</p>
慕容画楼轻展笑颐。</p>
尚未入夜，大戏院门口已明灯高照，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听闻孟晓晨今日登台，俞州城爱戏之人纷纷捧场。只可惜戏院座位有限，并不能容纳全部。</p>
“这……”李争鸿瞧着这架势，为难跟慕容画楼道，“夫人，要不属下去跟经理打声招呼，您从侧门进去吧！这样挤进去，回头被记者拍到了，只怕要传闲话……”</p>
慕容画楼凝眸，她是督军夫人，赤膊与旁人相挤，的确有失身份。可要是让经理知道了她是谁，以后来听戏，只怕不够清静。</p>
正为难，便瞧见旁边停下一辆黑色轿车。男子推开车门而出，咖啡色西服勾勒肩背优雅曲线，温雅笑容，从容气度说不出的倜傥。</p>
每每遇李方景，他总是漫不经心的悠闲，武陵公子风流快活。</p>
“不用跟经理打招呼，你去跟李方景说句话即可……”慕容画楼的眼眸被玻璃窗的反影一映，碧幽幽分外莹莹。</p>
李争鸿掂量轻重，只得下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