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春季时,父亲带着李昂来到了即将解封的冻河上,递给小李昂一块拇指大的黑色石头:
“这是你生日前最后的作业,你想观察它多久都可以,等你认为有足够把握后,我会将它放进一条随机活鱼的肚子里,放生到这条河里,你的任务就是花一天的时间,将小石头交给我。”
这是一个颇为艰难的任务,李昂思考着问道:“能改变它的模样吗?或者说,可以对它做什么。”
父亲笑了笑:“只要不破坏它的现有内部现状,不产生超过石头质量13外部变化,并且不会妨碍活鱼的运动和生存,你可以做任何事。”
李昂接过了小石头,它比想像中轻,表面并不光滑或规则,是一块再简单不过的火山石,最终的作业比想像中得还要难。
春天的脚步在渐渐临近,3天过去了,李昂依然没有找到有十足把握的方法,石头里元素含量十分平衡,没有魔力气息,同时各项特性都过于平衡,既没有足够的铁含量使用吸金石,也没有任何有助于追踪的炼金反应。
李昂翻尽了父亲的所有藏书,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追踪印记无法布置在凹凸不平的表面上,铭刻法阵更没法刻在石头上,各类嗅味追踪药剂也不可能在水下生效,以往用于在山间的各种方法都没了用武之地,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昂变得越来越焦躁。
第四天,李昂从铁匠彼尔夫的工房附近经过,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铁粉,一个想法出现,成功几率并不高,却是比没有办法好了太多。
需要的准备很多,李昂很着急,因为距离自己的生日只有3天时间了,作业必须在次之前完成,可是,烦人的孩子王哈德又一次拦住了李昂的去路。
“哈!总算逮到你了,黑眼小豆豆。”
哈德让两名跟班上前拉住李昂,孩子王笑嘻嘻说道:“今天我们玩骑士剿灭山贼,你来当山贼吧!”
李昂烦躁恼怒,胸前的魔法阵隐隐发热,这是念力躁动的表现,小李昂咬牙冷静了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改天行吗?”
哈德一把嘴打在了李昂的脸上,冷哼道:“山贼!闭嘴!你已经是俘虏了!”
和往常一样,李昂和三名倒霉孩子被哈德为首的九个孩子揍了一顿,肿着脸回到了家,好不容易收集的铁粉整袋散在了雪地里,没办法回收。
“又被揍了?”父亲眉头扬起,带着调侃的语气:“都一个冬天过去了,还打不过他们?”
李昂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还手?”
小李昂有些落寞的在门口蹲下,看着已经白色减退的群山:“我不想再惹麻烦。”
父亲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门口一起蹲下:“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好也罢,坏也罢,该出手时,总要出手的。”
“可我每次惹出麻烦,都会害得我们赔钱搬家。”
父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露出一个满是白牙的笑容,这让中年父亲格外年轻了许多:
“人这一辈子,不惹够麻烦,不就白来这一趟了吗?”
小李昂回头看着父亲,穿着灰袍的父亲个子很高,很瘦,但就算蹲在自己身旁,也格外的高大,就像远处的山,却有着令人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