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玉修在边疆的现居地址只有革委会办公室几个领导知道。
可好巧不巧,苏家以前得罪了其中一位主任,人家压着消息不让告诉她。
苏玥没辙,只能另辟蹊径。
如今苏玉修到边疆生活两个月了,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听说边疆生活苦,风水日晒条件艰苦,饶是她光有一堆物资,可打听不到他的落脚点,她就是想寄东西也难。
这事情,棘手!
可话又说回来,她一个资本家出身的“坏分子”,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工作”?
又如何才能打听到苏玉修的消息?
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始困境。
不愁吃喝后,苏玥的小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如果忽略目前所处的困境,在这样一个没有丧尸威胁的和平年代,这绝对比在末世惬意。
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拉撒,无聊了就陪着老太太去街上逛逛,顺便到处逛着找找工作,看看哪些机关或者厂区的招工启事。
为了不多出错,苏玥特意去书店买了各种有关当前国家政策,制度一类的书在家里研究。
只是她的悠闲小日子被邻居尽收眼底,有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开始在小院儿里插翅而飞。
“你们说……苏玥那女同志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好像没见到她出去上班过。”
“是呀,不过你说不上班哪里来的钱?”
“你没见着她身上穿的衣裳吗?还有上回给咱发的奶糖,估计不缺钱。”
“肯定不缺钱,你看她身上的衣裳,天天不带重样的!”
“那她到底啥来头?不上班就有钱,难道是谁养着她?”
“别不是不正当渠道来的吧?”
“嘶——不好说,那咱啥时候去问问?”
苏玥刚搬来那会儿,杨秀玲说她是张老太的表孙女,虽然张老太面上也是这么说的,可大家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还真不晓得那老太太哪里有这么阔绰的亲戚。
而且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在张老太落魄后这几年来,他们即使想说苏玥图钱,也说不过去了。
谁穷谁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大家心里各自都很清楚,张老太二楼的房子,早年可不止一个人惦记呢。
如果不是街道办的宋主任跟张老太关系好,老太太的房子还不定落在谁手里。
难道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苏玥是图房子来的?
这样看来情况不妙哇……
这么个猜测一时间在小院儿里传了个遍,唯有当事人蒙在鼓里啥也不清楚,稀里糊涂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
“我可看见了,又是百货大楼的袋子!问她还不说,估计装了不少好东西。”
“这新邻居还真神秘,都住一个多月了也不下来找咱姐儿几个唠唠嗑你们说她成天关在屋里是做啥?不闲无聊?”
“不知道,我倒是好奇。”
自打苏玥搬进来给大家发了大白兔奶糖后,许多八卦的猜测便已在邻居们嘴里酝酿开来,发酵到如今,没人不好奇这位阔绰的“大财主”到底什么来头。
“你说咱上去找她唠嗑,她会跟咱聊吗?”
“会吧,好歹都是邻居,我看她整天乐呵呵的,估计是个软性子。”
“那咱上去探探虚实?”
于是几个妇女携手上了二楼,来的时候正是晚饭过后的时间点。
这个点家家户户都空闲,这些妇女们最爱的便是集结在一块儿东家长西家短。
苏玥从不下楼跟他们唠,没事就爱待在屋里,大家便好奇,这个“神秘”的新邻居到底在捣鼓个啥。
恰逢苏玥洗完澡,坐在客厅看书,老太太就捧着收音机听,怪悠闲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老太太条件反射关闭收音机,苏玥快速上前,帮忙抬到衣柜里,老太太利落地上了锁,随后去开门。
门口站着四个妇女,一水儿的白牙咧着,晃了苏玥的眼。
几人间到她先是愣了愣,你戳戳我,我拍一下你,最终由王家媳妇马槐花开口。
“大妹子晚上好呀,这不是怕你无聊吗,咱姐儿几个上来跟你唠唠嗑!”
她望望身后宽敞的屋子,又看看一同来的姐妹:“能进去说不?”
苏玥本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刚搬来这里,又想到城北那个奇葩何花……觉得跟邻居们关系还是不要弄得太僵,遂后退半步,让人进来。
“可以。”
大姐们雀跃着进了屋,才发现自从苏玥搬进来后,老太太家里是越来越有调了。
家具添置不少,屋里整洁又干净,厕所里挂着的白色毛巾崭新崭新,就连垃圾桶,也用黑色袋子套了起来。
一切都格外让她们感觉到新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可这屋子分明不过是大了点,干净了点,宽敞了点,她们没见过的东西多了那么一点……
苏玥家坐凳不多,加上老太太原本有的两只椅子,正正好四只,便抬出来让大家坐。
老太太不怎么爱跟这些妇女打交道,慢慢悠悠晃着进了房间,躺下睡觉了。
大姐们看一眼进屋的老太太,又看看苏玥,连连道谢,说她太客气。
苏玥只是笑笑,寒暄两句后,指了指放在圆桌上的一叠瓜子和一叠水果糖,对众人道:“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拿。”
“哎哟那多不好意思。”
虽这样说,几个大姐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
拿不拿?谁先拿?怎么好意思拿?先拿糖还是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