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桑平这会儿闲的没事,教儿子学走路。
小步不是不会走路,就是他现在太小了,骨头太软了,还没发育完全,身体支撑不住。不过,他现在慢慢的可以不用在大人的扶持下自己站起来了,就是只要重心稍微歪一点点,他就栽倒了。
小步穿着开裆裤。
他有强烈的羞耻心,本来不愿意穿这些幼稚的小衣服。但老爸老妈都说了,穿紧身裤会影响他身体发育,他这才勉为其难的穿这样的小衣服。
他穿开裆裤,还是一屁股蹲儿摔到地上,那真是屁股上的肉肉实打实的砸在硬硬的床板上。
“来来来,站起来一个,给你妈看看。”桑平拍手鼓励他。
小家伙吃力的爬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摇摇晃晃的。
他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他握着小拳头,为自己成功的这一刻,振臂欢呼起来。
他动静一大,重心又找不着了。
小步晃了晃,向后跌去。
就在他跌坐到床板上之前,桑平眼疾手快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屁股。
小家伙一下坐到他手掌里。
“嘿嘿——”
爷俩儿都乐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噗
桑平的手从小家伙屁股缝里接到了一股气儿。
一瞬间,他整张脸都绿了。
桑平错愕的看着儿子,“你是不是放屁了?”
“嘿嘿,嘿嘿——”小步坐他手上笑。
“你真是的啊…”桑平把他搂到跟前来,然后将接住他的那只手糊他小脸儿上,“给,闻闻。你自己闻闻你的屁臭不臭。”
小步笑得小身板直颠,两只小手一直推拒着老爸的那只大手。
余笙洗漱了回屋,看他们爷俩儿又在玩闹,忍不住笑道:“你爷俩儿别玩着玩着又恼红眼了啊。”
桑平说:“谁闲着没事,愿意恼他啊。他只要不惹我生气。”
“你看你这个爹当得能耐的。”余笙搂走咧着嘴露着白粉色的牙龈直乐呵的小家伙。“叫你哄他睡,你跟他玩起来了。你赶紧洗去。我哄他睡。”
桑平:“睡那么早弄啥。明儿又没啥事的。”
“咋没事啊。”余笙说,“明儿向阳换药。清早你就得带灵泉水过去给他擦身子。你再问问医生,他能不能出院。要是能出院,你就给他办出院,带他回来休养。搁家里,还是好照顾些。”
桑平犹豫了一下,开口这么问她:“明儿向阳要是能出院了,辛记者也搁那儿,要不要把她也领到这边来?”
余笙想了一下,继而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我不是不把她当自己人。同样都是女的,我还是稍微了解一些女人的心理。女人都有些虚荣心。他俩还没有正式的决定在一起。辛梦还是来到这儿,看到咱家的这些物质条件,从某种程度上会影响她的选择。我并不希望她对向阳的感情参杂了这些铜臭味。”
一旦参杂了铜臭味,再美好的感情多少都会有点变质。
其实在提问之前,桑平便考虑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考虑到更为现实,不像余笙说的这样——现实中还带一点浪漫。
桑平突然又问:“你看好他们呗?”
余笙:“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只要梦梦家里人愿意,我看他俩的事能成。我也不知道梦梦他们那边彩礼要多少钱。咱家经济上现在周转不过来。他们那边彩礼要是要多了,咱肯定一下拿不出来。不过可以让他俩先谈个一两年。一两年咱松快了,再说结婚的事。”
“向阳手里咱得有钱。”桑平笑说,“别看他一天到晚不舍得买吃不舍得买穿,穿也都是捡我穿过的旧衣裳穿,他跟我这些年,可没少赚钱。他手里起码有个三四万块钱。”
余笙诧异:“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万元户啊。”
“那是的。”说起他自己培养的这个兵,桑平得意的不行。“当时搁部队里,他还有补贴。他也都攒着呢。他存折上的钱,反正有五位数了。他一年搁银行能拿不少利息呢。
他搁咱家,吃有他的,住有他的。基本上不用他花啥钱的。他就是花钱,也是逢年过节、小孩儿过生日的时候买点东西。
哼,他亲兄弟不要他,生怕他是个累赘,都不知道他们家里的这个老幺其实能干能挣还能省着呢。要是让他们知道向阳手里有那么多钱,你看他那些兄弟过不过来巴结他。”
两口子说话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横在余笙怀里睡着了。
余笙望着儿子安静的睡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哎对了,向阳的户口,转过来没有?”
“一直说转转转,他这不没顾得上回老家办准迁证吗。”桑平说,“等他这回好了,我就让他回去一趟。媳妇儿,把他的户口挂我户头上,你不介意吧?”
桑平这时候还在考虑她的感受。
余笙笑了一下,“他把你当亲哥的,把我当亲嫂子的。以后你俩就是亲兄弟。那就是一个屋的,不说见外的话。”
“媳妇儿真懂事。”桑平满心欢喜。
见他咧着嘴凑过来,余笙抬脚抵在他身前。
“一身汗臭,别挨我们娘俩儿。”
桑平马上退到床下去,挤眉弄眼对媳妇儿道:“我这就洗去,洗干净净的。”
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