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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丽丽她们回郭家去的当天晚上,她给娘家来了个电话,说是郭永忠家上门求情来了但还是一分钱没拿出来。
看样子,桑平搁钱氏面前撂狠话,起到了一点作用,但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正面作用。
桑丽丽在电话里向余笙描述:“三嫂,你知不知道我那堂嫂子回来后啥样,哭得可怜的啊,搞得好像说她欠钱不还还跟欺负她了一样。她还把家里老的小的,都带到门上来,一屋子人跟我们求情,就差跪下来嘞。”
余笙看了一下时间。
这会儿晚上十点多,已经不早了。
乡下人歇的早,晚上九点左右就上床了。
余笙担心她,“你这会儿搁哪呢?”
桑丽丽说:“我搁厂子里嘞。”
厂子里有电话,郭家没有。这么晚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村长一家,就跑厂子里来跟余笙煲电话粥。
余笙:“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啊。”
桑丽丽:“我就睡厂子里。厂子里开始丢东西的时候,我们就搬过来嘞。正军把厂子里的机器丢,一直搁厂子里住。三嫂,郭永忠他们家今儿又要赊账嘞。”
余笙心里无奈,“那你们跟他们赊了没有?”
桑丽丽自鸣得意:“我跟我婆子把着关嘞,还不是我俩,正军跟他爸就答应嘞。反正我们已经把态度摆明嘞,之前的账没结清,就不跟他们赊账。”
余笙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
感觉到她的异样,桑丽丽不由得问:“三嫂,你咋啦?”
“我在想他们的客户……”余笙担心桑丽丽误会,于是做了纠正之后又换了一种说法,“我这么说,不是想把他们发展的客户从他们手上抢过来啊。我的意思是,他们手上要真是有大客户的话,咱可以跟他们换一种合作的方式。咱的货可以不经他们的手直接到客户那里,他们赚个中间的差价。”
“这个办法好啊,也省的跟他们打欠条嘞。”桑丽丽心思已经活动起来,“三嫂,那你先歇息,我跟我婆子商量商量。”
一句晚安都没说,桑丽丽就把电话撂了。
电话里没了声音,余笙怔怔的盯着座机,继而失笑。
这都快当妈的人了,性子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桑丽丽把自己和余笙的想法给丁氏一说,丁氏也觉得这样的合作方式可行。但是对郭永忠家,她不觉得这个合作方式能行得通。
“大客户……”丁氏盘腿坐床上,眉宇间凝着道道难解的思绪,“我不觉得郭永忠手上有大客户。大客户那就是大财主大财神啊。丽丽,你还不知道郭永忠那德性么,他要是遇着这么个人,早就跟人吹起来嘞。但是这段时间,你见他有啥动静呗?”
丁氏嫁过来几十年,搁这个家里生活了几十年。亲戚都是啥嘴脸啥心思,她早摸得透透的。
听她这么一说,桑丽丽还真觉得有些邪门,“妈,还真的是啊。没有大客户,那他们的袋子咋卖的恁快?人家搁咱这儿赊的几百块钱的袋子,这一个来月都还没有卖完嘞。他们搁咱这儿赊了三千多的袋子啊——”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丁氏想不出所以然来,却给自己定了一个调查的方向:
“明儿有集。你堂嫂子出摊卖袋子,我悄悄跟她后头看看去。”
桑丽丽无奈,“妈,你又来。你这悄悄摸摸的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丁氏顽固的笑说:“那你也不想想我这悄悄摸摸的习惯解决了多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