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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丽丽来家之后,那嘴吧嗒吧嗒就没闲住过。她有好一阵子没来了,自然是憋了好多想要跟三嫂说的话。丁氏就是怕她搁家里憋出毛病来,这才带她来走亲戚。
见姑嫂俩搁后院说话,钱氏凑过去打断她俩,“亲家弟媳妇啊,你可是不知道,我们丽丽搁家的时候多想你,天天念叨着要往这儿来。她要不是大着肚子,恐怕天天往这跑。还是大房子住着得劲,我跟丽丽搁这多住几天,你不会不愿意吧。”
“咋,堂嫂子你想住大房子啊?”桑丽丽翻了个白眼怪里怪气道,“让你男人给你挣啊。眼馋别人家的多闹心,靠自己争取来的用着才得劲。我跟我娘今儿下午就走,你要想留这就睡大街去吧。”
钱氏脸上浮现一抹怪异之色。
“你看你说的话多见外吧。咱一道来的,走的时候我能不跟你们一道走么。当然是你跟咱娘啥时走,我啥时候走啦。我那样说,还不是想你搁这儿多住几天,你好跟你三嫂多说说话嘛。”
钱氏说话的声音极为动听。
桑丽丽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为谁好,却也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桑丽丽打进郭家的门,就对这个堂嫂喜欢不起来。
“不让你来,你偏要跟来。我回娘家探亲,我都不知道你非要跟来弄啥。”
钱氏:“当然是来玩呀。”
桑丽丽不客气道:“回你娘家玩去啊。我觉得咱们还是见外些好。不然你不知道啥叫客气。”
钱氏张口。桑丽丽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再叫我知道你往厂子里去偷东西,我会让你知道啥叫真正的不客气!”
钱氏搁桑丽丽跟前讨了个没趣,没说两句话便讪然离开。
钱氏一走,余笙无奈道:“你看你说话的那股劲儿。都说侄儿随姑,真的是一点没错。我发现青子跟你一个德性。只要跟不喜欢的人搁一块儿,说话总带着一股情绪。”
桑丽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多好。对讨厌的人厉害一点,就没人敢惹我们。”
余笙实在庆幸姑侄二人本性不坏。他们的性格要是恶劣一些,那被他们讨厌的人就要遭殃咯。
余笙:“将才你说你那堂嫂搁厂子里偷东西,咋回事?”
说起这事,桑丽丽就有气。“还是塑料袋的事。先前给他们家赊了一批袋子嘞,还没过几天他们跑来又赊了一批,上一批的账还没结给我们嘞。正军和他爸瞒着我们又给他们赊了两批。去要账的时候,他们说到时候一块结。说的好听!欠条都打了好几张嘞,到现在他们一张欠条的账都没有兑现。我们为这事没少吵架。要不是我端着法人的身份跟正军说话,恐怕他还要背着我给他堂兄弟家赊袋子。我们不给他们赊,他们倒好啊,溜进厂子里去偷!你说多气人!”
跟谁做生意都好,就怕跟亲戚做生意。做不好,就被说成不帮衬他们、不跟他们讲情面。总之,落一身不是。
余笙说:“厂子里不是养了三条狗吗。”
桑丽丽:“就是因为养了狗,我们才发现他们往厂子里去偷东西的。郭永忠不好意思亲自上阵,就央他媳妇儿当贼,回回去厂子都要顺点东西出去。这要是没养狗,恐怕他们早就把厂子搬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