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斯雅,斯文的斯,优雅的雅,呵呵,可是我本人真的不和这两个字有任何相符的地方。今年二十七岁了,出生在农村,在我们村那二十四五岁的要是还没结婚以后可就不好找了,所以我响应了我们村的号召,二十岁岁那年和我同岁的刘钊结婚了,婚后六个多月我就给他们老刘家生了一个将近九斤的大胖小子,别瞎想,我儿子可不是早产,他爹早在结婚前就把种子给播上了。
婚后的生活平淡,可也幸福,虽然我俩也总打架,我们是真打,你说吧,本来年纪都不大,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又有了孩子,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的你死我活的,过了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又搂又抱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今年我儿子刘自剑七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们两口子一合计农村的教育实在是不如城里,一狠心卖掉了家里自用的小轿车在我们那的市里买了一个62平的楼房,房子离孩子的学校特别近,走路十分钟,当初也就看它哪方面都方便了。也就想着能让孩子接受好的教育,以后有出息。我们那的人都夸我俩,说我们年纪轻轻的就住上楼房了,他们在农田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都没这福气。可谁知道呢?我们没来市里的时候也羡慕城里人,每天穿的光鲜亮丽,冬天的屋子永远是暖的,夏天的屋子永远是凉的,头发和手指甲盖都是五颜六色的,可好看了!来了才知道,只有刚来的时候还高兴了一段,满满的我们的热情也被日复一日的工作给磨没了,每天要考虑房贷,水电,煤气,物业,取暖费,孩子各种补习班,谁让我家没啥技术,也没啥文化呢?两个人加一起一个月才6000块钱,在这个方便面都三块钱一袋的城市里能干啥啊?没办法,为了孩子,硬挺着过着这种穷逼又。
今天中午在单位吃完午饭,我就趴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发呆,也不知怎么了,今天可闹心了,不想说话,也不想别人跟我说话,瞅啥啥烦人,但是我的工作还必须说话,我们每天教给一些年纪大的人健康的养生知识,教他们做保健,顺道卖给他们机器,美其名曰做医疗器械的。
前天下了一场大雪,天冷路滑中心没什么人,可今天不知道咋的了,这大马路上,车多人也多,我趴在桌子上,感觉这群老太太就像刚下完了蛋的老母鸡,偏在我耳朵边上叫个不停,“王老师,屋里空气不好,我出去透透气!”和我们一起工作的阿姨打声招呼我就出来了,可算清静了,可是还是感觉胸口憋屈,我就在走廊里都里晃荡,也不敢远走,因为听那些大爷大妈说,我们这个单位的办公楼,以前的是日本一个部队的化学实验工厂,当初实验后的死尸都就地焚烧了,残渣也都埋在地下了,本市的人都知道,后来被一个外地的开发商买下来盖上了一栋十五层的写字楼,人们渐渐的淡忘以后,也就渐渐接纳了,关键是便宜。
想起他们说的话我也有点害怕了,这走廊特长,有时候我来得早一个人没有,走廊里回荡的都是脚步声,可渗人了,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就往回走,屋里虽然吵,起码人多啊!
我刚推开门,就看见经理在我的桌子前坐着,卧槽,完了,上班不在岗,肯定得挨收拾,我忙堆起一脸的贱笑“呵呵,经理,我出去扔垃圾去了,刚出去的,不信你问王老师!”我拿眼睛瞄了一下,人家根本没理我,自顾自的捅咕手机呢!“啊?小赵你说啥啊?诶呀,正好你回来了,去十五楼物业那找个人把我办公室的纱窗修修,这蚊子以为那个洞是给它留的门呢,全他妈进来了,我脚上,腿上全是包,快点去吧”。
出了门,我就想“咬你一腿包,该,咋不咬你一身包呢?谁让你在办公室脱袜子,整的屋里一股屎坏了的味,那蚊子没被毒死算它命大”!进了电梯,摁了十五层,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仿佛感受到了恐怖电影里的一阵阴风,让我又想起了他们说的那些话,摇摇头,拉倒吧,别自己吓自己了,世界上哪有鬼,要是有鬼也找害死他们的人去了,咋的也不能找上我啊,“叮!十五楼到了”妈的,吓老娘一跳,出了电梯就是物业,它俩对着,推开门“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物业前台的妹子看我进来就招呼。“我想找你们这的修理师傅,我们307的窗户坏了。”“稍等。李师傅!在不在?307的业主说窗户坏了,让你给看一下!”话说完,从里间就出来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手上还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血呢。“不好意思啊,姑娘,刚才在地下车库修门,被钉子把手划了,右手不敢使劲,你要是不着急,等我两天,好点了我就去,307嘛,不是?我记住了。”我一瞅,血出这么多,肯定挺深的,“没事的,李师傅是吧!不用了,你这手坏了,也得几天能好,实在不行,我自己先对付整整,你可得用点消炎药啊,出这么多血。”“嗯,谢谢姑娘,没事的,我们修理工人受点小伤太正常了,没帮上你不好意思啊!”“没事没事。那我走了”。回到我们屋里,经理不在我桌子那了,我真不想开他办公室那门,把毒气都放我们大厅来了,没办法啊?“当当当”“进来吧!”一开门看见他正穿鞋呢,看是我,又把穿好的那只鞋给脱了,合计以为我是买了东西来交钱的人呢。“赵儿,修窗户的人呢?”“他们那个修理工手受伤了,说今天来不了了,等见好就过来给修!”他一听不乐意了,“等他见好?等他见好我这腿都成猪蹄了!”你还知道啊?就算蚊子不咬你,你也是猪蹄,一米六几的个头,愣是长了一百六七十斤的肉,就这体格子在我们村早都杀了炖五花肉了,心里是这么想,面儿上不能让他看出来,“经理,那咋整啊?要不我上外面找一个回来?”“就你这脑子啊,外面找的不得花钱吗?”“那咋整啊?经理。”“得得得,你先拿胶带给粘上,对付一下,等他好了再来修,胶带在我那个最下边的抽屉了。”“诶。”我一低头开抽屉,差点没吐了,和这双猪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真要命,关键被蚊子咬的地方都被他给挠坏了,有的出血,有的都出黄脓了,我赶紧拿了胶带来到窗台边上,真怕我吐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