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被刘洋溢那伙人以多欺少的阵势吓得御剑就跑的季光年,行了大概七八里,便发现她光顾着跑,竟是把宫青黛给忘记了。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返回,便瞧见下方的峭壁巉崖底,两男子正在争执着什么。
一时好奇心起,她便飞了下去。经过了解,她才知道,那两人争执的原因,正是因着一株高年份的鹤兰草。
“这明明是我先发现,是我采下来的。”
说话的少年,十五六的样子,浓眉大眼,仍是稚气未脱白皙的圆脸也因着激动的争执而红赤了一片。
各宗门均有自己的服饰文化。与其他宗不同的是,祖师尊在创立云渺之时,想着云渺弟子本应一家亲,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皆为云渺欣荣之根本,是以在服饰上并没有内外之分。
云花云纹为云渺宗弟子的基本服饰底纹。只是为以区分各峰弟子,除云渺峰外,各峰也用袍服底纹作为本峰标记。
像季光年为醉梦峰弟子,衣袍上是昙花底纹。而樛木峰的服饰就偏向叶木为底。不同形态的火焰为流火峰所有,泉水的底纹是蓝色水花与水滴,甫田的话就是一些曲卷线条勾勒出的丘壑坡谷。冠金只在衣袍边缘勾以金色丝线。
看那少年衣袍缀的暗纹叶片,季光年便知,他是樛木峰弟子。而与他对峙那位,一身华服熠熠,看着不像其他宗门的人,倒像是某世家的公子哥。
“你采下来的又怎会在我手上?”那华服男子无赖一笑。
“你,你明明说,让我借于你瞧瞧。你怎能这样?”小男孩据理力争,但是却并没什么用。华服男子嘲笑道:“我说借,你就借?哪有那么傻的人。再说,你有人证吗?谁看见了?”
念鹄落看了看众人,貌似确实没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与他非亲非故地也不会帮着他。
讷讷的声音传出,“我…我把采摘的灵植都…都给你,我…只要鹤兰草。”
“想要和我换就直说嘛!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换!”那华服男子显然已经打定主意。
“你…你别走。你要怎样才能把它给我。”念鹄落急得快要哭起来。
那人却并没有理他,洋洋得意地拿着鹤兰草往反方向而去。
季光年眸中带笑,迎面堵了他的道。
白从白只以为是巧合,只是无论他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均被眼前之人挡了去路。他不甚耐烦“这位道友,你究竟走哪边?”
“看不出来吗?你走哪我就走哪!”
原来,是遇到打抱不平的了。恍然大悟的白从白后退了两步,打量起眼前之人,容貌还算上乘,这修为嘛,不过是个炼气期弟子。他一时底气十足,嘲讽道“都是炼气期弟子,你凭什么这么狂?”
“你凭的什么我便是凭的什么!”季光年云淡风轻。
“哼,胆子不小!你可知道我是谁?”
又是这句老掉牙的话,季光年嗤之以鼻。
白从白很是嚣张地看着她,“我可是白鸦宫的小少爷,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